灑脫的轉身走向隱藏在小樹林外守護的程伯獻方向,可他的一番話,卻說的已經踏上了四輪馬車,正撩開簾子要進去的赤瑪倫嬌軀定了定。
“太子殿下!”
“哦?贊蒙何事?”
微微蹲屈以唐禮道了個萬福,赤瑪倫終於露出了些許笑模樣,委婉的向李瑾邀請道:“吐蕃貧苦,當年又遭遇兵災,閩王仁義,許諾撫卹吐蕃若干,妾身想邀太子一敘此事,不置可否賞臉?”
看著這位冰山女神還是儀態端莊的鑽進了車,李瑾禁不住咋舌,大父李捷說的還真沒錯,這女人就是個麻煩的政治動物,一旦政治有利,就算出賣人格身體,也會去做。
不過也正是這樣有野心的女人值得英雄去征服,如今吐蕃贊普的車隊就距離此地不足兩裡,幾乎是在他眼皮底下威逼吐蕃贊蒙寬衣解帶,禁忌的誘惑一剎那讓李瑾也理解了李捷為什麼有時候也會做出他看來是糊塗事的敗筆,微微整理了下衣冠,李瑾心頭火熱,緊隨其後攀上了赤瑪倫的鑲金獸面車。
幽靜的小樹林中,劇烈的運動中,就連大閩工匠精心打造的防震車廂都劇烈的顛簸起來,隱隱約約,似乎還能聽到些許男人的嘶吼以及女人嬌媚的聲音。
大道上,已經在吐蕃變得無足輕重的芒松芒贊,尚且茫然的引領著和親隊伍,不斷向前賓士著。
…………
“阿嚏!誰又在背後嘀咕寡人了?”
剛撩開移動行宮的門簾,迎著微微有些變涼的風,李捷就重重的一個噴嚏打了出去,慌得已經變得貼心了不少的人妻安娜趕忙從身後給他加了件衣裳。
“君上,晚風寒涼,多加件衣衫吧。”
倒是沒有推辭,順從的讓安娜幫他把繡著雲雷紋玄黑色的外袍給他披上,旋即李捷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又是急忙回過身拉住了安娜的手。
“對了,安琪兒最近如何?”
提到自己與李捷的女兒,安娜忽然有些膽怯的微微低了下頭,這才稍微迴避的回答道:“安琪兒還是侯妹妹在帶著,不過,不過妾身安排了安德烈教士,已經,已經為她受洗了……”
洗禮是基督教中最重要的儀式,源於耶穌基督遭遇先知聖約翰於約旦河,約翰為其施洗,洗去了凡間的塵埃與汙垢。通常一個信徒一生僅僅能進行一次,是人生的大事。
不過皇家中人,一顰一笑都是大事,更不要說宗教信仰了,上一次,安娜忽悠李讓入教,已經讓李捷略有微詞,這一次安娜又不與李捷商量,又是先安排安琪兒入教,也難怪她怕李捷發火。
還好,這一次李捷關心的可不是一個小小宗教信仰問題,而是急切的吩咐道:“回去以後,就召集世家子弟,為安琪兒訂婚,王僕射的四子就很不錯,還有蕭尚書家三孫,楊都督家六子……”
半年也不見李捷過問一次子女問題,這一次卻這麼著忙,想著自己才兩歲多大的閨女,安娜禁不住苦著臉勸說道:“君上,這是不是太早了點吧!”
可讓兩個女兒給折騰怕了的李捷卻是無比堅定的狠狠點了點頭。
“不早!”
又是在行宮門口耽擱了一小會,本來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此時又是顯得昏暗了些。
不過等候在外面的軍士們,一個不耐煩的都沒有,反而全都全神貫注的端正站著佇列,一絲不苟的等候著,尤其是最前沿,穿戴著男人的官服,頭上氈帽上的兩條黑色綬帶高高垂在胸口的武媚娘,以及來濟,狄懷英,崔知溫大閩的十來個宰相們更是面容嚴肅,似乎都凝固成了石雕那樣一動不動。
終於,簾子被揭開,頭戴九重冠,身披雲雷紋行龍長袍的李捷端重的幾十頭健牛拉著的移動行宮中走出,站在了車轅上,頓時,文武百官,還有周圍守護在道路旁,城牆上的上萬將士全都跪伏在地上,山呼道:“恭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多人的整齊叩拜恢宏無比,聲音震撼的城牆都是嗡的一下。
出了行宮,所有人面前,李捷又變成了那個睿智且威嚴的大閩王,臉頰上神色嚴肅到了極點,他亦是丹田氣發,無比洪亮的回覆著:“諸卿平身。”
“謝陛下!”
這是閩王從中亞迴歸泰西封第一拜,必須要隆重且震撼,既表達了臣下的臣服知心,又震懾了李捷不在時候浮躁的人心,威嚴的禮儀結束後,數百禁軍騎士扛著王旗開頭,步履森嚴的禁軍隊伍又是簇擁著李捷的移動行宮向泰西封大皇宮行駛去。
看著城頭上還掛著波斯樣式的人面獸身浮雕,再看著城門內畏懼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