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之身,散仙殘魂。
融合了言通天的殘魂與天乙神木的陽靈,於是有了徐言,徐止劍。
他到底是混天靈寶,還是散仙重生,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
徐言在沉默不語,守夜人恭候在一旁,千機府裡安靜得鴉雀無聲。
“天乙神木……”
呢喃中,徐言想起了第一次在百草閣見到那節被當做萬陽木的天乙木之際,他所看到的無盡星空,與那顆屹立在星辰之下的參天之樹。
當時的景象彷彿再次出現,金色的樹枝,玉色的樹葉,每一片葉子都是劍形。
徐言看到了那些枝葉在翩翩而舞,凝重而緩慢,好像來自遠古的劍舞,要劍動九霄。
下一刻,參天之樹化作了開天之刃,轟鳴著將整個天穹斬裂了開來,星辰隕落,日月無光,在裂開的天穹裡,隱約浮現出一隻默然的眼睛。
呼!
剎那的幻象,將徐言驚醒,一滴冷汗順著額頭落下。
“斬天……”
怪異的幻象裡,巨樹所化的巨刃的確在斬裂天穹,究竟巨刃為何要斬天,天穹背後的眼睛又代表著什麼,徐言不得而知。
“天乙劍在手……踏遍萬界獄,冰絲蘊火凰,噬靈破天地……”
低語著仙君歌謠,徐言始終想不通雲仙君所遺留的這份歌謠裡,除了隱藏著魔武之法以外,究竟還在預示著什麼隱秘。
“混天靈寶崩裂,天乙劍是如何碎裂的呢,難道那雲仙君斬裂了天穹,殺上了仙界?”
“不對,他是仙君又不是魔頭,不應該去大戰仙界……戰谷玄,雲仙君戰的是谷玄。”
“何種程度的惡戰,會將混天靈寶崩裂,天乙神木只剩枯枝,該是一場驚天之戰。”
“小木頭,你記不得過往,我也記不得,我們還算天乙木麼,我們還算天乙之靈麼……”
徐言的低語充滿了迷茫,默默的望著千機府的穹頂。
“哥哥,天意!”
小小的木頭女孩,拽了拽哥哥的袖子,天真的說著她的身份,那天乙與天意兩字,她仍舊分不太清。
“天乙,天意,是啊,這就是天意了吧……”
深吸了一口氣,徐言一聲苦笑,搖搖頭,忽然指天怒道:“去他孃的天意!我非言通天,也非天乙木!我是乘雲觀的道士,我是徐言,徐止劍!”
儘管心寬似海,從來不知愁滋味的徐言,第一次在心底留下了一份他無法驅散更無法忘記的痕跡。
兩個不同的身份,散仙殘魂與神木之靈。
沒人喜歡成為別人,徐言也不例外,他能在夢境中體會言通天的過往,卻沒有傳承言通天的記憶。
至始至終,徐言所瞭解的言通天,都是在夢境裡,他能看到言通天成長,卻無法融入夢境裡的言通天身上。
所以對徐言來說,言通天是另外一個人,可以是一位長輩,一位好友,卻並不是他自己。
這份被埋在心底的感覺,如今遇到了衝擊,天乙木之靈的身份,更讓徐言開始迷茫起自己究竟是人,還是樹,是靈,還是怪物。
吼出一聲,心緒的煩亂也隨之好轉了不少,徐言不在多想,轉頭看向守夜人。
“運氣,你可聽聞過北洲域的四大魔王。”
“聽說過,冥炎,千鱗,鉤須,萬葬。”
“你也應該見過曲九歌這個人了。”
“仙主的小師弟,道府的二師兄,曲九歌曾經在琳琅島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曲九歌是來琳琅島看望他的師兄了。”
“不,曲九歌最初抵達的地方,是琳琅島,而後才去的道府,是仙主代師收徒,收下了曲九歌。”
“原來如此,那麼曲九歌的器奴身份,想必是來自混元瓶了。”
“正是。”
“怪不得,看來曲九歌有著極高的天賦,才能從瓶中界出來。”
徐言點了點頭,認為曲九歌亦如姜大川那般,拼了命衝出了瓶中界,被言通天收留。
“不,曲九歌是仙主從靈寶界帶出來的,否則沒人能從靈寶界來到真武界。”
守夜人斬釘截鐵的說道:“混天靈寶非同小可,絕對沒人能破開靈寶界。”
“曲九歌是言通天帶出來的?怎麼沒人破開靈寶界,我就是破界而來,還有個姜大川也是自己破界出來的。”徐言微微詫異。
“您是仙主殘魂,可溝通混元瓶的器靈,自然可離開瓶中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