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璽上,玉璽的質地顯然比棋子好太多,棋子已經裂紋斑駁,玉璽自是安然無恙。順著棋子打出的方向看出,兩道人影,從暗處走出。
“是你們!”駱驚逸沉下臉來,陰暗的雙眼盯著那兩個人。
“大皇兄,別來無恙啊。”駱驚鳴嬉笑地撫摸著懷裡的那隻狸貓,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御書房裡的氣氛是何等的緊張。
駱驚逸不敢貿然讓人動手,這兩人既然敢獨自出現在這裡,自然是有依仗的。駱天羽也沒有露出輕鬆的神色,他可不認為他們二人是來單純地救駕,若是如此,早在方才陳辛拔劍的時候就該出來了,等到這個時候……他看了看桌上的詔書,神色不明。
“六弟,有人逼宮,還不快救駕。”駱驚鳴哪有一點著急的痕跡,懷裡的狸貓也是配合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駱驚雷可沒有那麼多閒功夫,他回來的這幾天一直在忙,沒有好好休息過,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沉聲喝道:“拿下!”
御書房霎時闖進一大批士兵,二話不說,就與陳辛帶來的人打鬥,本就滿當的御書房此刻顯得有些擁擠,不少人打著打著就打出了門,在御書房外鬥了起來。屋內,駱驚雷和駱驚鳴正和駱驚逸對峙,陳辛護在他和尤堇身邊。
禁衛軍有五千人馬,但是真正能被陳辛帶來逼宮只有兩千人馬,而駱驚雷和駱驚鳴帶來的人馬足足五千,對上兩千人馬不過半個時辰的事情。
駱驚逸眼看他的人死的越來越多,心裡也有些慌,尤堇雖然想到他們二人會有動作,卻不想阻止的如此乾脆,更是帶了那多人,而且先前他們竟無一人察覺這二人早在御書房。
打鬥漸入尾聲,兩隊人馬各有所傷,陳辛的人沒死也都被俘虜了,眼下,就只剩下駱驚逸、尤堇和陳辛。
陳辛一直到現在都沒說過話,但駱驚雷也只看重他一人,他帶來的人,沒有一個能夠與他對戰的,“隱一。”
隱一現身,很自覺地殺向陳辛,兩人都在一起的時候,駱驚雷看向尤堇,問道:“本王很欣賞你。”
招攬的意思極為明顯,尤堇也沒想到駱驚雷會對他有這種心思,但還是搖搖頭,道:“一人不事二主,尤堇不才,此生能夠跟隨大皇子,足矣。”
在自己面前招攬自己最得意的謀士,這個認知讓駱驚逸異常憤怒,“成王敗寇,駱驚雷!我駱驚逸才不及你,今日死在你手中亦不可惜,你何不早些動手!”
能逼宮,駱驚逸就是不怕死的,他下意識拽緊了尤堇,這個時候他能抓住的也只有尤堇,也只有尤堇是至死至終都屬於他的。
尤堇看了看與他交握的手,滿足地笑笑,他也不怕死,在跟隨這個人的時候就早就將生死拋開了。
駱驚雷看了他們一眼,示意將他們拿下,“壓入地牢。”他們倒也不掙扎,跟隨士兵而去。
這場逼宮前前後後不過兩個時辰,一干士兵退下以後,御書房內就只有駱驚雷和駱驚鳴對峙著駱天羽。
駱驚鳴拿起桌上的詔書,看了一眼,笑道:“這等文雅辭藻定是出自尤堇之手,大皇兄哪有這般文采,如此一來倒是省了我們自己想了,只需把名字改改就是。”
“哦~驚鳴也是急著坐上這位子了?”駱天羽揹著手譏笑,在他眼裡,駱驚雷不過是站在駱驚鳴這邊罷了。
“不,父皇可是說錯了。”駱驚鳴連連擺手,“這名字改的可不是兒臣的,兒臣可是一點也不想要坐上去,適合它的,是那位。”順著駱驚鳴指過去,自然就是駱驚雷。
駱天羽眯著眼睛看駱驚雷,似乎是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意料之中。等到駱驚鳴隨手照著那份詔書重新寫了一份,拿起早有人撿起的玉璽,瀟灑地印了上去,看了幾眼,滿意地重新將書桌上的狸貓抱起。
一切就像那印章,刻上印章,塵埃落定,駱驚鳴拿著詔書塞到駱驚雷手裡,調笑道:“喏~拿著它,去下聘吧,也讓我見識見識那位美人。”
“什麼?”駱驚雷皺眉,他沒有聽懂駱驚鳴的意思,下聘?娶誰?他覺得似乎有什麼在腦海中閃過,卻又馬上迷霧重重,這種感覺最近有過很多次,駱驚鳴的話也讓他不得不重視,他似乎真的忘了什麼?
駱驚鳴察覺他的異常,詫異道:“不是你說要以江山為娉的嗎?莫非那美人已經另有所愛,把你拋棄了?!”
這樣的話駱驚雷一定也不喜歡,他不願再聽他嘴裡說出這種讓他不舒服的話,不再回答。
醞釀了良久的大雨終於還是下了,風聲呼呼,隱隱還有閃過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