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馬都跟著呼喊起來。
聲音匯成一股聲浪,直衝雲霄。
巨大的壓力下,除了極少數頑固死忠之外,包圍圈內再也沒有其他負隅頑抗之輩。
李賢鬆了口氣,能夠不戰而降的話自然是好事,他可不想麾下的鄉民在這關頭出了什麼折損。
劉七暗自得意,他長的粗獷,可卻頗有腦子,知道這時候一定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不然的話可就弄巧成拙了。
於是,劉七抽出腰刀,冷言道:“陳阿留,朱有德,你們二人還不束手就擒嗎?”
陳阿留嘆了口氣,道:“罷了,我降了。”
劉七一揮手,立馬有兩人上前將陳阿留捆縛起來。
成王敗寇,自古皆然,李賢新官上任,少不得需要立威,用眼前這幫人馬來恩威並施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對陳阿留,劉七客客氣氣的,畢竟那也是自己的同僚,可對朱有德,他就沒什麼好臉色了,眾人只見劉七健步如飛,抬手就是一巴掌抽過去,“啪”地一聲脆響,朱有德被完全打懵了。
自小到大,只有朱有德欺負別人的份兒,什麼時候捱過打?
左邊的臉頰火辣辣的疼,朱有德依舊不容置信:“你敢打我?”
劉七不屑一顧,啐道:“打的就是你,無故糾集潑皮無賴,毆打朝廷命官,依大漢律當流徙三千里,罰沒家中全部財物!”
對大漢律這種生僻的東西,李賢懂的不多,甚至可以說完全是個法盲,但是劉七這種小吏就不一樣了,大漢律是他們詐唬尋常百姓,勒索財物的最佳工具,由不得他們不去用心。
流徙?還要抄家?朱有德聽罷之後只覺得天昏地暗,沒了錢財,沒了人脈,舉族上下豈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對於大漢律,朱有德也是略懂的一二的,他知道一旦坐實了持械圍毆朝廷官員的罪名,只怕真的難逃一劫,為今之計唯有咬緊牙關,矢口否認:“劉七你血口噴人,今日我只是昏了腦子,想來買些鹽貨,沒曾想衝撞了尚未接任的李遊繳,對於折損的鹽貨財物,我願加倍賠償。”
好一招避實就虛,衝撞一個朝廷命官跟衝撞一個平民百姓,這性質完全不同!
雖說這也是實話,可李賢不禁心中琢磨著,此賊該殺!打蛇不死必為其害,不過,現在還沒到他出手的時候。
果不其然,聽到朱有德狡辯,劉七頓時勃然大怒,他咆哮道:“朱有德,死到臨頭你還不肯悔悟,你以為天下人的眼睛都被你一人矇蔽了嗎?”
朱有德已經把劉七恨到了骨子裡,如果不是這個小人,說不定他早已經大獲全勝!
“劉七,你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我是什麼意思,你問問陳阿留,再問問其他人就知道了!”
朱有德心生不妙,他知道自己錯估了形勢,在這種狀況下,孰是孰非已經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誰是掌握權勢的那個人。
果不其然,回首反顧,朱有德目視陳阿留,對方慚愧地低下了腦袋,他悲憤交加地說道:“好你一個陳阿留,我朱家待你不薄啊!”
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出口,陳阿留當即抬起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可以作證,李遊繳接任在前,朱有德襲擊在後。”
話音未落,有靈醒的傢伙已經紛紛應合,“沒錯,是李遊繳上任在先,朱家圍毆在後”……
等到後來,連朱家的奴僕都有人反戈一擊,在朱家的傷口上狠狠地補了一刀。
事到如今,狡辯已經沒有意義了,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朱有德絕望之下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幫顛倒黑白,忘恩負義的殺才,我朱有德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劉七冷曬:“你們朱家仗勢欺人,顛倒黑白的事情難道做的還少嗎?”
朱有德啞然,趙家莊的百姓卻是歡呼不已。
天道迴圈,報應不爽!
“公子,你快逃,莫管我們”,絕望關頭,十餘名朱氏門客驟然暴起,他們裹挾著朱有德井然有序地分成兩隊,一隊前衝,一隊殿後。
朱有德哪裡肯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眉目間閃過一絲決絕,拔腿狂奔。
事發突然,誰也想不到在陳阿留都降了的情況下,朱有德還會行這等亡命之舉,要知道,如果他不逃,就算束手就擒,李賢也絕不敢殺他,可如今這種殺人奪路的做法就是在作死了,任何一人都有權利將無視大漢律法,拒捕抗命的朱有德斬殺當場!
劉七隱秘地與李賢對視一眼,旋即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