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差錯,你擔當得起嗎?”
金雀此刻是六神無主,根本不知該如何反應了。大少爺這樣一通平平淡淡,根本毫無波瀾的反問,她也無法回答,只哭著又是磕頭。
夢心看向她,嘆了口氣:“罷了,你說吧,你要求什麼?金雀,我也實在不想罰你,但你如今這樣,若再不好好教導,早晚要鬧出大事來,到時候,憑誰都救不了你。你說吧,只要不是求饒,我都可以答應。”
金雀哭著,哽咽著連忙從嗓子眼兒裡擠出一句話來:“奴婢,奴婢想讓銀雀來打。”
“為什麼?”夢心有些奇怪,“我可告訴你,既然是要責罰,那就不可能在我眼前動手腳。不管是誰來打,都得給我結結實實地打下去,否則我就索性把你犯得那些過錯,全都加起來治罪聽到沒有?”
“奴婢,奴婢聽到了……”金雀哭得更兇了。
“那你還要讓銀雀來打嗎?”
“要要要,奴婢要……”雖然哭得快斷氣,但這件事,她卻還是分外堅持。
夢心見她這樣執拗,又看看在一旁明顯魂遊天外的銀雀,明顯難以抉擇。院子裡頭一時安靜下來,錢媽手上還帶著皮套,一臉躍躍欲試,而眾婆子丫鬟亦是圍在一處,只等著看笑話,偏金雀又哭得如此悽慘,簡直好似要了她的命一般。
“銀雀,你覺得呢?”夢心突然開口,把正陷入沉思當中的銀雀嚇得一抖,這才回過神來:“主子,主子說什麼?”
“你怎麼也發起呆來了?”夢心皺了眉,“金雀堅持要你來掌刑,你覺得呢?我本是想讓你來做,但你畢竟和她是好姐妹,此時此刻,若真強迫你對自己的好姐妹下手,我也不忍心,再說,你心中有牽絆,難免不會手軟。所以我是覺得……”
“主子,主子奴婢求您了,答應奴婢吧”眼見夢心竟似乎不願答應,金雀急了,更加拼命地叩起頭來,“奴婢知道,這次奴婢實在是罪無可恕,也知道奴婢犯了大忌,但奴婢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看在奴婢畢竟伺候了您四年的份兒上,您就答應奴婢這個要求吧……”
“這……”夢心為難了,“銀雀,你說呢?我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
“奴婢……”銀雀皺著眉頭,此刻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是知道金雀這樣求情的目的,但這麼一來,自己就必然要真個動手打她。而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都在,旁邊又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她若是不打狠一點,根本不足以平民憤。
但是……真個要她動手打人?
還在猶豫不定間,金雀已經哭著又爬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抓住她求道:“銀雀,別猶豫了你來動手吧我求你不管你怎麼打,我以後都會感激你的求你了,算我求你了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求過你,這一次,求你幫我”
她說著,幾乎恨不得對銀雀也要叩頭懇求。她實在是害怕了,她根本就是怕得不行她實在沒想到,大少奶奶竟然真的會讓人動刑。
原本夢心叫銀雀動手的時候,她還覺得有幾分慶幸,畢竟這樣打起來,根本不會真有多痛,二十下很快就過去了。但沒想到,主子竟然輕輕鬆鬆幾句話,就突然把掌刑的人,從自己的好姐妹,變成了自己的仇敵
從剛剛那一刻起,她和這個錢媽已經註定成為仇人,兩人對損壞了對方最看重的東西,如今見面,更是分外眼紅。自己要是真個落在這個人手上,只怕掌嘴二十下不到,她就能直接被打死
她從小在南宮府長大,又在東廂房待了四年,不是沒見過人被掌嘴的模樣。遠的不說,就說那次巧主子在這裡受的教訓,那還是打得輕的,又畢竟是半個主子,根本連掌刑的皮套都沒正兒八經地戴,卻還過了那麼多天才好全了。
如今這明明白白,有人都幫著把刑具拿出來了,那還了得?雖說主子還沒動用府裡專門掌刑的那些奴才過來,但這錢媽本來就是個粗人,從來不知何謂憐香惜玉,再加上自己剛剛才跟她鬧了一場,她得了機會,豈不是會往死裡打?
這責二十說著輕巧,但真好好打起來,必定打得臉徹底破相,紅腫都是小事,就怕破了皮出血感染,到時候只怕就連出門見人都不可能了。那她還有什麼資格再去勾引大少爺?
因此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求著主子改變主意,千萬不能真個讓錢媽動手,否則她和直接去死也沒什麼太大的分別,甚至她還要承受更多的苦楚,更多讓人不能接受的諷刺挖苦,而後徹底成為一個廢人。
如今主子那裡明顯已經動搖了,她實在不知道銀雀究竟還在猶豫什麼。
“我……”銀雀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