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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不想在這荒郊野窪裡遇著,撩得女人心頭十二把野火一 齊竄了起來。與那王騾脫衣,待看到那動情的地方,鳳媛又愛又恨,少不了親它一口揪它一把,疼得王騾嘶聲亂叫。接下來是升火做飯,看著那王騾山吃海喝過了,鍋與碗顧不得洗刷,挺著臉子便上炕,一頭扎進王騾懷裡急切切地喊叫:〃我的欠欠兒哩,姐今日卻要囫圇嚥了!〃王騾少不得將就一時。這正是:

不為打虎闖深山,卻因舊緣陷青鳥。

一夜住罷,王騾只說還要前行。鳳媛哪裡就肯放手,又留住住了一日。到了第三日,王騾一覺醒來,只覺腿下那物疼痛,想著夜裡鳳媛歪馬嬌纏,拿牙咬得狠了些。這王騾心裡念道:〃長此以往焉能得了!〃想到這裡,見她尚在熟睡,不待天亮,便悄不聲響地摸下炕。到院裡拴了驢車,正欲前行,抬頭卻見面前黑不黢黢立著一人影。王騾心裡咯噔一下,只聽那人笑了起來。隨著笑聲,一卷包袱撂上了車,人跟著也坐了上去。你道這是何人?不提大家也能猜得。王騾苦口央求,甜言規勸,鳳媛一聲不吭,到臨了,拽了王騾的手到自己大腿旮旯,道:〃你摸摸呀,這是什麼?〃王騾一摸,一隻硬邦邦沉甸甸的小鐵匣子,不再多說話,其餘的意思也都明瞭。王騾靈機一動,心想,帶她到鄢崮亦可,先混些日子再作主張,慢慢吊銷於她。

王騾帶鳳媛回了鄢崮村,謊稱是自家的一個姐,歿了男人,在山裡待 不下去,出來要尋一個實誠的男人過活。村頭有的是被人荒棄多年的土窯洞,收拾出來與她住下。說是待日後慢慢與葉支書說明。

這時的葉支書剛剛上任不久,三十郎當歲,光桿一個,也正是高不成低不就,沒抓挖的時候。好人家知曉他的德行,不去攀問;貧困人家的又圖的是銀錢,嫁他等於白送一個不養娘的勞力。你說你是幹部你是黨員,鄢崮村人不信這些。他們只知道吃糧種田。在他們眼裡,村長這位置凡好人都避之不及。說來也是那時鄢崮村人還沒轉過腦筋來。臨近的羊甫莊子,土改時劃定家庭成分,一個城圈裡頭三十戶人家竟有二十八戶是地主,倒有兩戶地主卻偏偏劃成了中農。原因是那些家戶單怕被人說窮了看貧了,所以甚是滑稽可笑。

這時也合該葉金髮其人發財,人走到那〃運〃字頭上了,好事不覺便往一塊碰。這天下午,葉支書閒極無聊,遂肩上槍排村轉悠,轉到村頭,眼看見一位不相識的女子,在那菊子窯門外簸麥。走上去,放下槍便逐條逐句地審問。那女人躲閃著不敢言喘。可巧這一日王騾與菊子偏不在家,到鎮上給兒看病去了,沒個遮攔的人。

葉支書將這女人打量再三,發現與鄢崮村的女流不同,自有一種神妖的韻致,不像是普通的農家女人,倒像是檔案裡常傳說的逃匿的特務。想這裡頭必定有些蹊蹺,端起槍來,順便將女人住的窯洞檢查了,果不其然炕窩子裡掏出一隻鐵匣。女人見狀,嚇得魂飛天外,面上了無人色,跪地上瑟瑟直抖。

《騷土》第四十三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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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支書以為是發報機什麼的,抱在了懷裡,呵斥著將女人帶到村委會里。那時的村委會沒有今天的熱鬧,餘下幾個村幹部有家有舍,並不天天點卯值班,惟葉支書無牽無掛,去得勤些。葉支書一進門,便開啟那鐵匣子,在油燈下細看,這一看不打緊,滿匣子的黃的和白的,只看得他滿面肌肉和脖根都硬了。女人跪在房角一個勁抽搐。葉支書心想,以往審老審少,都是些男人。審女人這事還沒經過,待一會兒民兵小隊長黑爛和貧協主席來了,一塊協商處置。這天卻奇,這等那等不見一人。正在無可奈何的時候,卻只聽大院裡一陣腳步,推

門進來的是王騾。

王騾搭眼一看燈底下的行貨,情形已明白了大半,一口一個饒命,只朝葉支書一個勁地磕頭作揖。葉支書知曉這事與王騾有牽連,便將那王騾審問。卻不想王騾抬起頭來,一番話說得是極有水平,被鄢崮村人私下裡流傳。王騾道:

冤枉哪

葉村長你人是明鏡高懸,且聽我先給你緩緩言喘。

這女子本是我舅家鳳媛,家居住就在那黃龍深山。

我舅舅人姓黃大名文燦,有婆娘並子息一女一男。

度日月靠的是克勤克儉,山坡前種著那三畝薄田。

不料想國民黨攻打延安,抓壯丁抓了他兒子金全。

老婆婆天見天崖頭呼喚,落了個心疼病命喪黃泉。

我舅舅老漢家行走不便,誰料想又被人抓去挖山。

國民黨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