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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的探討?你當你自己是波伏娃? 趕緊平復語氣,還要注意起承轉合之間把刻意的痕跡抹平: “當然了,男人喜歡笨一點的異性,也不能不算合情合理。” “哪裡,我個人來說,是喜歡聰明人的。” “哦?” “比如,像關小姐你這樣?” 如果暗示太過於清楚明白,我知最好的回應就是微笑不語。 不妨讓他好好猜一猜,我這算是迎合抑或婉拒。 在離公司不遠處下車,我說: “麻煩了,多謝。” “別客氣,這樣,改天我約你。” 我儘量忽略他這句話裡,所有的曖昧不清:“好的,周經理。” 我看車窗升上去,我的身影映在上面,誇張扭曲,不由咧咧嘴。 突然那玻璃停住,接著降下來,有輕快的笑容顯現其後: “對了還有,下次見面,不如叫我周明宇。”

3

在接下來的兩個星期之內,我見了周明宇三四次。 生意談的少,私事聊的多。 他帶我去吃飯、看電影、聽音樂會。期間言行有度、斯文有禮。 但絕不會讓你認為,他對你沒有興趣。 在那段時間,我幾乎願意相信,坊間流傳關於周少的那惡跡種種,不過是戲劇性的,一個說法。 那是聖誕節將至的一個午後,我又接到他的電話: “你好,我們這裡是‘La Vie En Rose’,有位周先生在這裡訂了位子,但他不知道,關小姐肯不肯賞臉。”周明宇的聲音,再裝的怎麼四平八穩,也有他特別的低悠,從那份拿腔拿調中溢位來。 我鎮靜地回答:“不好意思,關小姐不在,請於‘嗶’一聲之後留言。” 然後沉默。 幾秒後,周明宇在那一頭故作抓狂:“喂,怎麼還不‘嗶’,你這假冒偽劣的小機器,回頭我讓關娜換掉你!” 我終於忍不住笑:“我就不‘嗶’,我急死你!” 老段子了,不過我還是很樂,不知道周明宇是不是,他配合的那麼默契。 那天其實我喝的不多,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城市還是那個城市,流光溢彩的,沒有模糊,也沒有扭曲。 但不知為什麼看著戶外的景色,我產生喝高的反應,有寒戰傳遍全身,不受控制。 我一喝多就哆嗦,經常赴飯局歸來,回家緊抱住棉被,心想誰說酒越喝越暖,真他媽扯淡。 而此刻,面對繁華斑斕而感覺到的冷,反而比寂靜黑暗中更甚。 周明宇看我凍的咬牙切齒,便脫下身上的大衣攏過來,我推推: “不要了,你也會冷。” “沒關係,停車場不遠,咱們跑快點。”他邊說邊掏出鑰匙,握住我的手: “快,娜娜,到車裡就暖了。” 我被他扯住,在人來人往中疾奔。 要知道當時我的腳上,是近十厘米的高跟,踩在南方特有的又溼又滑的殘雪上,每一步都足以讓我崩潰。 可漸漸有不管不顧的興奮湧上來,於這天寒地凍中,驅散掉徹骨的涼意。 周明宇感覺到了我的步履維艱,回身一把把我整個兒攬進懷裡,微微喘息間有白霧從口中逸出來: “還能跑嗎?” “沒問題。”我回答他,伸手拽下高跟鞋,拎在手中。 “嗨,嗨,別胡鬧,你想凍死自己?” “走吧,走吧。”我有些忘形的眩暈,笑,在他臂彎裡,隨著他踉蹌奔跑。

靠在副駕駛上,我身上仍裹著周明宇的大衣,身前還裡有徐徐的空調暖風吹來。 周明宇轉臉看我一眼:“喂,別睡著了啊。” 我雖合著眼睛,意識卻非常清明,立刻回答:“怎麼會。” 睜眼的瞬間,正有花海從車邊掠過,我來了興致,說: “周明宇,你能不能停下,送我束花?” 車內似乎突然安靜下來,靜到連空氣流動的聲音都幾乎可聞。 “前面有家珠寶店,我送你條手鍊吧。”隔了幾秒,周明宇回答道。 我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做答,略略驚詫下才想到,他送過我的禮物,也遍佈浪漫或奢華,卻從未見過一朵花。 “算了。”我輕聲說。 他沒做聲,似乎專心開車,窗外流過的燈光在他面容上不斷明滅。 “娜娜,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我從不送別人花,如果你願意,也可以把這個視為我個人的怪癖,隨便你。” “我明白。”我雲淡風輕地接道:“我就是隨便說說,我其實對花沒興趣。” 看他的側臉,他是微笑了:“我明白你明白,我就喜歡你這一點。” 我懶懶的扯扯嘴角,我好象真的困了。 這時候有《綠袖子》的音樂響起來,我摸出手機: “喂……姑姑……下午?啊,不好意思,我下午調成震動了……你們幫我訂了生日蛋糕……對不起啊對不起啊,我明天去吃,好不好……好,表哥他們都回來了……明天見,再見……哎,周明宇,你幹嗎停車?” 這輛車靠路邊慢慢停下,周明宇轉向我,臂肘支在方向盤上:“今天你生日?” “啊。” 他用手扶額,表情苦惱:“那怎麼辦?我竟然沒滿足壽星的要求,真是罪過。說吧,你想要什麼,儘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