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上演,成了家常便飯。
在夏小皀的記憶中,從遠處看月光牧場,似乎會看見陶淵明的桃花源。
一段蜿蜒的小路後是綠意盎然的花園,而矗立在大草原中央的大屋便是月光牧場的核心。
平常,牧場是她消磨時間最愛去的地方,充滿馬臊味的馬廄,溢滿茶香的曬茶場,堆滿稻茶飼料的倉庫,可玩的東西多著呢,星期假日她還會呼朋引伴強借牧場一塊空地打它一場棒球。
她愈想愈是興奮,滑板的速度更加快了。
她腦中演繹過一遍的場景在她停下來後,才發現沒一項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牧場的大門深鎖著,記憶中如綠氈的大草原變成了荒地,原來車輛可通行的道路被蔓生植物霸道地佔據,一個不知什麼標示的牌子倒在路旁,看起來滿目瘡痍。
這哪裡是牧場,那些活蹦亂跳,老愛趁人不注意就蹭你一下的牛羊豬狗全消失了,遼闊的大地遽然成了廢墟。
“怎麼會是這樣……”
聲音消失在空氣中,夏小皀失神了好一會兒,才邁開大步爬過網狀圍牆,翻身跳進及膝深的荒草裡。
她跑得飛快,像後頭有東西在追著她似的。
幸好!幸好!大屋沒平空不見了,幸好它的四周不像其他地方那麼荒涼,多少顯示曾被整理過。
這應該代表屋裡頭有人住,不是鬼屋。
夏小皀熟門熟路找到一根最大的水管便要往上攀。
走正門太費事了,還是旁門左道來得快。
她的預感果真該死的靈驗,她的小鬍子哥哥出事了,要不然她不會整天坐立難安,眼跳心驚,做什麼都不起勁,要不然她不會大老遠跑回臺灣來——
第二章
“小姐,你爬那麼高,萬一摔斷胳臂什麼的,不太好吧?”
眼看二樓的窗沿就在唾手可及處,一股冷颼颼的聲音不懷好意的出現。
鬼嚇人不足為懼,人嚇人才可怕。
夏小皀著實被嚇了一跳。
火氣一上來,語氣就好不了了。“關你什麼事!”
“關的,小姐。”他搖晃手中黑黝黝的東西,對準夏小皀的臀部。
夏小皀本練就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好能耐,眼一瞄,乖乖,那兩圈對準她的正是把長管獵槍。
來者不善!
“請下來。”他客氣得緊,但字字是命令句,刺耳得很。
和不長眼的槍子兒作對?得了!她又不是超人,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形勢強迫人,還是從善如流為上策。
她利落地滑下,為了不願一開始氣勢便輸人,她故作瀟灑地拍拍手。
“我已經下來了,也請把這老掉牙的東西收起來,本人可沒有對槍桿說話的習慣。”
“你是誰?”他無視於夏小皀的挑釁,語氣冷漠。
“你又是誰?”他那棺材臉也板得太僵了,像花崗岩。
瞧他那花白的銀髮,佝僂的身子,不合時宜的燕尾服,漿挺的雪紡襯衫、大皮鞋,活脫脫像她最不敢恭維的英國老管家。
月光牧場打什麼時候有這號人物存在?她一點都不知道。
“你惡意潛入牧場,於理我可以逮你送官。”卡夏爾正研究該如何處置這不請自來的偷兒。
“喂喂喂,這麼大頂帽子別往我頭上扣,這地方本姑娘來來去去像自家廚房,惡意潛入?你少來了。”要不是她嫌走正門太囉嗦,也不會碰上這個有理講不清的老頭。
“我不管以前如何,如今牧場已經易主,禁止任何人進入。”他盡忠職守的捍衛,嚴禁任何異類混入。
“什麼?牧場被賣掉了?”這訊息比晴天霹靂還可怕。
為什麼關紂連提都沒提?還有她的小鬍子哥哥也完全沒說,她被矇在鼓裡多久了?
不不,她不能隨意聽人擺佈,眼見為憑,在她未求證事實,弄個水落石出之前,絕不輕信謠言!
她尖銳的注視散播“流言”的始作俑者。“老爺爺,請問一下是誰買下這座牧場的?”
他雙眼一瞪,鄙視夏小皀的沒知識。“當然是咱們家老爺!”
老爺?會被人叫做“老爺”的人肯定是七老八十的糟老頭。“我可以見見他嗎?”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他眼底的不屑更深了。“我家老爺是何等人物?哪來多餘時間見你。快走、快走,別在附近磨蹭了,我忙得很。”
果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