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宿舍近的緣故，蓋莉莉首先換好衣服，不過她的裝扮太過老土，王子川實在不敢恭維，上身穿著一件不知名的白色衣服，把整個身子套住，脖子部位有蕾絲花朵，下身只有一件簡單的黑色褲子，搭配著平底鞋，怎麼看怎麼彆扭。

“怎麼了，是不是很難看？”蓋莉莉羞愧低著腦袋，這是她能找到最好的衣服，鞋子還是向同學借的，她只有兩雙布鞋，和一雙運動鞋。

王子川掩飾道：“不難看，就是衣服有點不搭配。”

蓋莉莉俏臉微紅，扭身說道：“我再上去換一件紅色的。”

“不用了。”一個人呆在這裡太無聊，王子川可不想再等下去，提議道：“等會我們去服裝市場，直接買一件就好了，服裝市場的衣服總比你宿舍多。”

“嗯！”蓋莉莉捏了捏口袋裡的一百元，心裡有了底氣。

沒一會功夫，餘慧也換好衣服走下來，不過她的品味比蓋莉莉還有所不如，身上穿著一件大紅裙子，看不到腳在哪裡，而且裙子太過老土，皺褶痕跡明顯。

聽說要去服裝市場，餘慧扭捏道：“我沒帶錢。”

王子川笑道：“既然是我邀請你們參加舞會，花費自然由我承擔。”

蓋莉莉與餘慧對望一眼，又各自轉移目光。

“好了，大家都是朋友，還有什麼難為情的。”王子川一手牽著蓋莉莉一手拉著餘慧，問道：“最近的服裝市場在哪裡？”

蓋莉莉、餘慧羞紅著臉，低頭跟著王子川，蓋莉莉以為王子川只牽著她。掙脫幾下沒有掙開就預設了，餘慧也是同樣的心思，她沒想到王子川那麼大膽，牽著她的同時，還敢佔蓋莉莉的便宜。

“學校附近就有幾家服裝店。”

左右無人。王子川也不鬆手，握著兩隻揉夷道：“這是美國人舉行的舞會，怎能丟中國人的臉，要買就買最漂亮的衣服，上海最大的服裝市場在哪裡？”

餘慧猶豫道：“最繁華的服裝店都在華亭路服裝市場，那裡的衣服都是直接從香港進貨。當場販賣，一條路光是擺攤就是幾十家。”

“那就去華亭路服裝市場！”王子川對上海比較瞭解，華亭路就在附近，不用打車，步行就可以。走出花園，王子川鬆手，餘慧、蓋莉莉一起送了口氣。

華亭路服裝市場上集中了很多外貿服裝，成為當時上海的時髦發源地，改革開放帶來的外面世界的氣息首先從人們對美和潮流的認識上開始。

半小時後，王子川、蓋莉莉、餘慧三人就到了華亭路服裝市場，人流量明顯增加，越往裡走越是擁擠。看到地攤的時候，行人肩膀都能相互打招呼，王子川護著蓋莉莉、餘慧。無意中又佔了許多便宜。

“現在這一家看看！”王子川指著最近的攤位，人實在太多，蓋莉莉、餘慧被他佔便宜還行，要是被別人揩油，那可不行。

蓋莉莉與餘慧手拉著手，跟在王子川后面。

“三位要看衣服嗎？”攤主是一位三十餘歲的婦女。顯得精明幹練，看見王子川帶著兩位女伴。立即賣力介紹道：“這些都是香港最流行的的衣服，看看這件白色衣裙。穿上它，就和香港人沒什麼兩樣，這件黑色短裙，別看它短，香港女孩就喜歡穿這樣的裙子，還有這件褐色短褲……”

看著巴掌長的褐色短褲，餘慧不待老闆娘介紹，就羞道：“這麼羞人的衣服怎麼穿？”

老闆娘笑道：“夏天穿最涼快了，配上絲襪，哪個小夥不動心！”

蓋莉莉暗暗搖頭，這間褐色短褲比她穿的內褲還短，穿上去臀部都蓋不住，看著都羞人，轉移話題道：“沒有別的了嗎？”

“有！當然有！”老闆娘從衣架上拿出一件白色紗裙，解說道：“這間裙子怎麼樣？看起來就顯得高貴典雅，聽說香港那邊只有參加宴會才會穿這樣的禮服。”

紗裙外觀不錯，王子川滿意道：“把這件衣服包起來。”

老闆娘驚訝片刻，提醒道：“小夥子這件衣服可不便宜，我是花了500塊進來的，最少要賣七百塊才不虧本。”

“七百塊！”餘慧感覺腦袋很暈，她做夢也想不到一件衣服可以賣七百塊，他爸爸在車間當技術工，一個月才五十塊，七百塊夠她爸爸不吃不喝乾上一年，誰願意用一年工資去買一件裙子。

“莉莉你穿正合適，七百塊也不貴，包起來！”王子川大手一揮，這樣的裙子在香港他是看不上的，他給趙蕥芝。洣雪等人買的衣服沒有低於一萬港幣，上次給張勄買件禮服，花了二十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