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凌罵道:“你是不是等著我下令打斷你的腿你才會說出來,總是這麼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我看著就來氣!”
趙大道:“王爺若是打斷了屬下的腿,屬下還能坐這輪椅呢,話說回來,這一年多的時間坐這輪椅已經習慣了,明明已經能走路,卻還是貪戀著椅子的舒服。所以打斷了腿是無礙的,王爺大慈大悲,不要打斷了屬下的舌頭就好。”
劉凌呸了一口道:“大慈大悲?我還救苦救難呢,有主意趕緊吐出來,再賣關子,我就把你屁股下面那椅子劈了。”
趙大道:“王爺,其實之前一直想的有些複雜了。”
“怎麼說?”
“咱們之前一直想著,如何能和城裡的密諜接頭,將王爺的指令傳達給他們。因為衛州防範的實在太嚴密,要做到這一點實在難如登天。不過,王爺要是僅僅想把指令下達出去,又何必非得跟城裡的密諜接上頭?只要讓他們明白王爺的命令是什麼就行了,這並不難。”
劉凌仔細想了想趙大的話,忽然明白過來:“確實如此,是我想的太複雜了。你這鳥人,既然已經想到了法子為什麼不讓人快馬加鞭的來告知我,卻非得等你來了親口說?”
趙大嘆了口氣道:“那是因為,屬下也是剛剛想通這一點的。”
當天晚上,就在距離衛州城牆外不足五百米的地方,漢軍竟然大模大樣的開了一個篝火晚會。漢軍士兵們圍著一堆一堆點燃的篝火,拉著手跳著笑著,大聲唱歌,大口喝酒。絲毫都不顧及城牆上虎視眈眈的目光,他們玩的很歡樂,很有感染力。甚至一些將領也加入到篝火晚會的人群中,與士兵一起發洩著這些日子以來的憋悶。到了後半夜,或許是因為找不到了乾柴,那些應該遭雷劈的敗家仔漢軍士兵們,竟然抱來成捆的草料來燒火!
因為漢軍那邊照的燈火通明,離著又沒多遠,漢軍的一舉一動城牆上的守軍都能看得很清楚,他們唱的歌聽得也很清楚。帶著疑惑,楚飛虎也站在城牆上仔細觀察這漢軍的舉動,但是他也不是很能想明白漢軍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倒是一位郎將,想到了一個最有說服力的猜測。那就是,漢軍之所以這樣囂張的做法,無非還是想把周軍引出去。漢軍喝酒跳舞唱歌,戒備鬆散,這確實是一個夜襲的好時機,但這時機是漢軍自己送上門來的,所以楚飛虎不要。堅決不要,必須不要。
而漢軍燒了不好戰馬草料這件事,在楚飛虎理解,應該是在炫耀。城裡糧草只夠再堅持一個月多些,而漢軍並不缺糧,他們是想用焚燒草料這樣愚蠢的行為來刺激周軍,楚飛虎不認為這個辦法很妙。在他看來,隨著漢軍已經逐漸失去了耐心,那個號稱足智多謀的漢王劉凌,也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了。
漢軍肆無忌憚的跳著,唱著,瘋狂著。周軍則冷眼旁觀著,看傻子一樣看著漢軍士兵們手舞足蹈。大部分周軍士兵都不明白漢軍是要幹什麼,難道僅僅是純粹的娛樂嗎?在城牆上那些看戲的周軍中,有一個叫做祀常計程車兵,在看到城外的漢軍用戰馬的草料燒火之後,忽然眼神一亮,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漢軍瘋了半夜,周軍也看了半夜戲,玩的樂呵,看的迷糊。到了早晨,換防計程車兵們登上城牆之後,一夜沒睡的周軍士兵們打著哈欠下去,準備回營房睡覺。祀常跟往常一樣,回到大營之後洗了把臉,然後吃了一碗粥之後回到營房倒頭就睡。一直睡到日頭偏西他才起來,肚子咕嚕嚕的叫著,尿了一泡黃尿之後,肚子更空了。
他漫無目的的在大營裡隨意走著,然後找了個土坡坐下來,百無聊賴。現在唯一要做的,似乎只是等著晚上那頓粥了。睡過時間,中午飯沒有趕上,現在糧食已經開始限量供給,他也找不到吃的東西。
巡邏計程車兵看到他之後也沒有表示出關注,戰爭期間,每日的操練反而不需要進行了,士兵們出了上城牆上輪守之外也找不到事情做。往常的時候還有士兵們較力摔跤嬉戲,可是自從糧食限量之後,誰還傻乎乎的賣力氣摔跤玩?
把嘴裡叼著的毛毛草啐掉,祀常站來了伸了個懶腰,朝著轅門處走去。轅門處今日輪值的正是祀常一個營房的兄弟,看到祀常往轅門外走,站崗計程車兵問道:“祀常,你要幹嘛去啊!”
祀常拍了拍肚子苦笑道:“睡的過了頭,中午飯沒有趕上,現在餓得肚子難受啊,熬不住了,想去我妹妹那打秋風。”
守門計程車兵都知道祀常有個妹妹就住在水弄巷子裡,開著一家豆腐店,雖然他們兄妹到了衛州才半年時間,但他那個妹子已經是遠近聞名的豆腐西施了。只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