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城牆還是太狹小了。
不斷有士兵被人從城牆上擠下去,而兇手往往是他們的袍澤而不是敵人。
徐宣帶著漢軍從狂屠撕開的口子殺了過去,數百柄橫刀劈砍出去,一寸一寸的爭奪著城牆的控制權。
水門太小,漢軍的大船不能進入,而以小船往城內增兵的速度又實在有限,所以最初的時候戰鬥之慘烈超乎想象。
契丹人抱著死守幽州的想法,將幽州的城門全都用沙袋封死。沙袋不夠用,他們就用裝滿了大米的糧袋。在這個時候,他們根本就不覺得糟蹋糧食是什麼可恥的事。幽州若是被漢人攻破,城裡的存糧再多也不過是便宜給敵人罷了。
徐宣一刀旋掉了一名契丹武士的腦袋,再一刀卸掉了另一名敵人的肩膀。身子往前一撞將重傷的敵人撞到,再一腳將一個契丹人從城牆上踹了下去。他和他的親兵組成了一個小型的鋒矢陣型,尖刀一樣往前突擊。契丹人被這些殺紅了眼了漢人逼著不斷後退,每一步都會有人倒下。
徐宣瞥了一眼十幾步外還在對著城外發射重弩的弩車,將橫刀往前一指。他身後的二十幾個親兵護在他左右,朝著那架弩車殺了過去。正在廝殺,徐宣忽然感覺側翼的壓力一輕,回頭去看,卻見是郎將赫連鐵木帶著人衝了上來。
“別光顧著搶功勞!”
徐宣似乎對赫連鐵木幫自己解圍並不感激,只是那話裡的關心赫連鐵木聽得清清楚楚。
“還是小心你自己吧!契丹人的彎刀可不是泥巴捏的!”
徐宣撇了撇嘴,賭氣一樣繼續往前衝。赫連鐵木哈哈一笑,帶著他的人在徐宣的側翼往前突擊,幫徐宣分擔壓力。契丹人的床子弩是他們防禦上最強的武器,幽州城牆上每隔百步都有一架床子弩。只是這些床子弩多是從漢人手裡搶來的,契丹人並不善於防守,所以對這些武器也不太在意,等用到的時候才發現有不少床子弩已經不能使用了。長期的風吹雨淋,很多床子弩已經老化不堪。絞索一拉就斷了,輪盤一轉就掉了,能用的連一半都不到。
徐宣一刀將操作床弩的契丹人砍得屍首分離,然後一腳踹倒一個嗷嗷叫著撲過來的契丹武士。
一刀將床子弩的絞索斬斷,徐宣就聽見赫連鐵木的喊聲:“下一架,是老子的了!”
徐宣抬起頭尋找到赫連鐵木的影子,扯著脖子吼道:“你想得美!都他孃的是老子的!”
他一揮手招呼自己計程車兵:“衝啊,別讓赫連鐵木把功勞都搶去!”
“殺啊!”
漢人越戰越勇,數百上千年來的壓抑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出來。每一刀砍下去,他們心裡都會感到一種暢然。
“閃開!”
漢軍後隊有人大喊:“神機營上來了,給他們閃一條道出來!”
“閃開,神機營來了!”
上百名裝備著黑色輕甲的神機營士兵從漢軍讓開的通道里擠過去,然後將手裡的火藥包點燃了引線用力的往前拋去。小型的火藥包只有二三斤重,神機營計程車兵分批擠上去不斷的將火藥包投向契丹人的隊伍裡。二三十米外,契丹人的隊伍裡立刻就被炸得哭爹喊娘。幾十個小型的火藥包扔過去,契丹人的防線徹底崩潰。
赫連鐵木哈哈大笑:“殺啊,再向前一百步,跟我拿下城樓!”
漢軍計程車氣被那轟轟的爆炸聲徹底激發出來,擠在一起的契丹人被炸死炸傷了數百人,他們的防禦立刻就空出來了一段,亂七八糟倒在地上的屍體和傷兵就好像被旋風吹倒的麥子一樣,淒涼無比。
徐宣和赫連鐵木帶著他們的親兵分作兩隊,一左一右朝著幽州南門的城樓殺了過去。契丹的守將就在城樓上指揮,只要拿下城樓,契丹人計程車氣就會徹底被澆滅!
轟!
城門樓上爆出一團火光,不少契丹士兵被直接從城樓上炸了下來。氣浪和火藥爆炸的威力將不少契丹人掀翻出去,從城門樓上摔落下來。
“他奶奶的!”
徐宣往城下看了看,只見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方陣前面,五門火炮正在發威。
“神機營又搶老子的功勞!”
讓徐宣高興的是,剛剛趕到的神機營再兩炮將城門樓上的契丹弓箭手清理了之後,隨即開始狂轟幽州南門。幽州的城門已經被契丹人從裡面堵死,但堵得住人,卻堵不住神機營犀利的火炮。
堵著城門的沙袋,米袋,轟上幾十炮未必就炸不開!
幽州的遼軍守將叫蕭明遠,他是蕭肅遜的族親,是大遼蕭皇后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