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恕看著程可欣與寧宥交談,果真是急得嗓子眼冒煙,很神奇的,嘴巴里的口水忽然幹了,一時說話聲音都啞了,更是注意力全集中到了那邊,無法跟趙雅娟對答如流。
趙雅娟笑著調侃,“小姑娘小夥子的感情問題真好玩啊,都還死不承認。”
寧恕無法解釋,只好尷尬地陪笑。而更大的恐怖伴隨著程可欣回頭的腳步,一步接近,一步緊張,彷彿小美人魚每走一步的刺痛都痛到他寧恕的心裡,他心驚肉跳地等待聰明精靈的程可欣回來揭穿。連趙雅娟都看出很有異常,非她原來所想象。
程可欣回來,卻是笑嘻嘻地道:“那邊母子真是好心思,大青魚活殺現做,現做現吃,小孩子高興得都手舞足蹈了。”
趙雅娟看著寧恕,笑道:“我等會兒介紹你們認識這家水庫主人,以後你們自己過來活殺現做,我可玩不起來了。年輕人真有意思。”
寧恕忙笑道:“我對這個也不是很有興趣,從小不適應河魚的腥味,還以為小程也想水庫邊野炊呢。”
程可欣笑道:“哈,你的死穴?跟巨人阿基里斯的死穴在腳跟一樣好玩。”
寧恕忙道:“人不能這麼沒同情心好不好?”
程可欣依然笑道:“我有限的同情心不是給你們這種強者的。”
趙雅娟聽了笑道:“小程,你一回來,我們這兒氣氛就輕鬆,可別再避走了,我還歡迎你聽著呢。”
程可欣依言留下,但她美麗的丹鳳眼此後一直偷偷在寧恕身上探究式地打轉。
寧宥一向是個完美媽媽。但她今天在水庫邊破功。
寧宥從小到大伺候過煤油爐、煤球爐、煤氣灶,自以為生火這種事小菜一碟,可想不到燒土灶有這麼難。用去好幾把松針都還沒把樹枝點燃,即使稍微點燃了也頃刻熄滅。
寧宥看著再一次熄滅的火塘焦慮地自言自語:“會不會是隻有一個口子通風,空氣無法產生對流,導致燃燒缺氧呢?對了,農家大灶都有煙囪拉風製造強制對流。挖掉一塊石頭試試。”
郝聿懷撅著屁股趴地上,看著送料口也自個兒嘀嘀咕咕動腦筋,“不是說煽風點火嗎?沒扇子,要不我做人肉吹風?”
郝聿懷說幹就幹,一口真氣沛然而出,只奔爐膛。對面,寧宥正好摳出一塊不大的卵石,於是一股真氣夾帶細灰,密密地覆蓋上她的臉。寧宥反應快,當即閉上眼睛,跳開身慶幸地道:“幸好沒傷到眼睛。”說著趕緊伸手抹去臉上的灰。不料那些灰都是燃燒不完全的產物,倒有一半是碳黑,一抹之下,一張臉立刻成了黑臉包公。郝聿懷趴在地上本來還忐忑自己幹了壞事,一看見媽媽變成黑臉,笑得滿地打滾。寧宥氣得不顧兒子反抗,拎起臭烘烘的鹹魚乾兒子,扔進水庫清洗。
再一次,幸好有兒子,寧恕帶給她的不快立刻煙消雲散。
簡宏成聽得寧宥即使因為唐的出手而心事重重,卻依然週末帶兒子出門玩耍,不禁想到了自己作為一個爹的責任是不是沒盡到。他一個電話打給保姆,讓立刻將小地瓜送過來。
中午時分,得知小地瓜已經接近,簡宏成結束與已經在簡明集團奮戰一星期的干將團隊的會議,領簡宏圖下去迎接小地瓜。小地瓜還沒來,簡宏成有點兒不自信地對簡宏圖道:“大老遠的累小地瓜趕過來,明天又得乘那麼久的車趕回去,值不值得?”
簡宏圖毫不猶豫地道:“你多事啦,你把小地瓜叫來,你有時間陪他玩?再說小孩子跟小猴子一樣坐不住,你一路把他綁兒童椅上運過來,他多難受你知道嗎?”
簡宏成也這麼覺得,他有點兒後悔早晨腦袋一熱的決定。可等車子到時,小地瓜飛快地撲出來,跟小猴子一樣攀爬上他的身體,等他把小地瓜舉起來時,小地瓜口水淋漓地與他亂親,簡宏成立刻又毫無立場地認為,早晨的決定英明無比。他抱著兒子進去簡明集團的辦公大樓,一邊對簡宏圖道:“你跟媽說一聲,晚上我帶小地瓜跟她吃飯。”
那邊簡宏圖點頭,立刻給老孃打電話,這邊小地瓜興奮地問:“我能見到媽媽了?”
簡宏成一愣,看一眼同樣愣住的簡宏圖,道:“是我的媽媽,你的奶奶。”
小地瓜問:“我能見媽媽嗎?我想媽媽。”
簡宏成展開三寸不爛之舌,忙道:“等媽媽身體好了,我們就去見她。現在陪爸爸開會好不好?小地瓜幼兒園老師有沒有給你們開過會?是不是小朋友並排坐在老師面前?”
“不是嗒,不是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