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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小光低笑,拉下罩在頭上的毛毯,一臉受傷地拉住笑春風的手,語氣也變得悽悽哀哀,“我是不是又發病了?”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昏睡了三天三夜呢,大夫就差沒讓我去準備後事了。庸醫,都是庸醫啦,你現在不是挺好嘛,氣色也好多了。”

“三天?”他有些驚訝,還以為又是像以前那樣只是片刻而已,再抬頭看向笑春風,他頭一偏,唇線間拉出一條縫兒,笑得很天真:“你一直在照顧我?”

第一次發現他笑起來的樣子很誘人,笑春風痴看了好一會,才反映過來木訥地點了點頭,“老鴇嬤嬤派人去通知明月光了,聽說他等下會來看你。你是不是常暈?從小就身子不好嗎?”

三天前的清晨,她興沖沖地跑來小光房裡想獻殷勤的時候,就發現了他不對勁,立刻跑去找老鴇嬤嬤,連明蘭都找了。據說訊息很快就傳到驛風山莊,可是明月光一直沒有來,笑春風猜想應該是暈啊暈的習慣了,所以大夥都不當回事。

“呵呵,比較嗜睡而已。”小光嘴角一撇,輕描淡寫地解釋。

“睡?!”開玩笑,當她傻的喲,哪有人睡覺能連呼吸都像是隨時會停止一樣。

“只不過,從來沒有試過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大概那些庸醫也沒說錯,我是該快些準備後事。看來,你是真的要守寡了。”

“呸呸呸,你快跟著我‘呸’,說‘童言無忌’,閻王不是聾的!他要真如了你的願,十個我都救不了你……你你你、你還笑,笑什麼呀,快呸啊!”邊說,笑春風邊用手不停拍他的嘴,卻瞧見他滿不在乎地嬉笑,更覺得生氣了。

“原來你那麼捨不得我死。”小光伸手,帶著些微挑 逗意味地拉住那隻在他嘴邊胡作非為的手,順勢把她拉到床沿邊坐下,手指還故意纏上她的鬢髮,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是怕我死了沒人教你怎麼虜獲少主,還是說我對你來說也挺重要?”

“我不知道,現在腦子好亂,需要理一理,等我理好了再告訴你。”春風沒精打采地低著頭,恍惚說道。佛曾告誡過她:愛慾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是她太固執,一逆就逆了千年,眼下就是有再多磨難與混亂,也是她活該。

“……”這話反倒讓小光語塞,本是出於玩心想逗逗她,沒想這丫頭竟然認真起來。

屋內逐漸瀰漫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曖昧,須臾,有道陌生的聲音如同一盆冷水般澆熄了一切。

“不是說他快要死了嗎?還懂得玩女人,我看,離死還早著吧。”

聞聲,笑春風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門邊有個女子,端莊的硃色襦裙,臂間纏著同色系的披帛,帛上繡著華貴的牡丹紋,脖間是貂毛圍脖,很是雍容,眉目間偏生暗藏著清冷,讓人望而生怯。

直覺告訴笑春風來者不善,那人看她的眼神好凌厲,活像想要把她生吞活剝了般。尷尬地嚥了咽口水,她用手肘輕輕頂了下床上的小光,壓低聲音問:“你女人?”

“……”床上的人沉默以對。

這讓笑春風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頓時覺得這“燒手之患”也太戳心了吧?兩個明月光,一個冷得像冰,唯獨折磨她的時候才會熱火朝天;另一個滑得像泥鰍,不舉還有女人上門捉姦……要她情何以堪!

“她就是笑春風?”那女子沒理會春風的無理,徑自詢問尾隨著的老鴇。

“嗯。”老鴇怯生生地點頭,不敢多說一個字。

“這些天都是她在照顧小光?”

“是。”

女子滿意地應了聲,正眼打量起了笑春風,片刻後,不點而朱的唇輕啟:“去議事堂,我有話跟你說。嬤嬤,去把我帶來的那個大夫領進來,讓他看看小光還有沒有大礙,還有我帶來的那些藥材,給他熬了服下,免得下回病到連調戲女人的力氣都沒有。”

丟下話後,女子漠然的目光掃過小光,沒有猶豫地轉身就走。

春風困惑地眨著眼,還沒能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直到老鴇嬤嬤的提醒聲傳來:“來愣著做什麼?老夫人要你去議事堂啊!”

“老……夫人?!”那不就是明月光的孃親了?可是,那個女人哪裡老了啊,哪裡又像個當孃的人啊。

“老夫人只是江湖上那些人對她的尊稱,你最好還是叫她夫人,她不喜歡聽到‘老’這個字。”置身事外的小光揚了揚眉,出於好心提點了幾句,“對了,不管她有多少‘正事’要說,你都不要驚訝。”

——不管她有多少“正事”要說,你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