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餘兩個相關聯的問題靜靜留在腦海之底。
我喜歡他麼?
他喜歡我麼?
前一個問題很有意思。
如果你覺得自己深愛某人甚至可以為他付出一切,當你自問喜不喜歡他的時候,多半這份感情已經開始走向終結。你若愛,是不會懷疑自己的。
如果你覺得自己對某人感情平常,當有一天突然對自己發問是否喜歡那個人,十有□□其實你早已經動心。愛神真是調皮又小心翼翼,教人一不留神就中箭。
愛情就是這麼沒道理,容玉曜此時的情況正屬於後一種“如果”。他腦子有點亂,甚至梳理不出自已喜歡蘇半夏的過程,就這麼糊里糊塗卻又清清楚楚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喜歡,單隻兩個字就可以引來無限甜蜜。
容玉曜哼著氣傻笑,於是腦子裡蘇半夏的嘴角也勾起笑意來。
這是面癱君的初戀,是他第一次確定自己喜歡上一個“人”。初戀的煩惱只在於反覆思慮那個人喜不喜歡自己,而不在於思慮兩個人在一起會不會有未來。
於是,終於在感情方面開竅的容玉曜又有些氣餒——他喜歡我麼?
雖然不確定蘇半夏屬於妖族中的哪一支,但蘇半夏道行高深閱歷非凡這是不可否認的。就算自己身為容家嫡子,蘇半夏會看得上自己麼?畢竟,蘇半夏那麼優秀獨特,就連那隻討厭的魔族也在追求他……
容玉曜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思緒從這無邊的自尋煩惱中拉回來。
頭腦清醒了,視線中的景物也跟著清楚起來。忽然腦中某處似有電流擊中,一根筋脈離奇抽痛一下,容玉曜皺眉坐正,這才發現車中乘客只剩下他一人。
其他乘客何時下車他竟全然不知!
警覺使他坐直身體,同時左手扣了一枚靈符,雙腳踏實地板。
眼睛順著座椅向前掃去,直到最前方巨大的擋風玻璃。
那一刻,淡定如水的容玉曜背後冷汗瞬間析出,溼透了貼身衣衫。
若大的公車,竟沒有司機駕駛!
這車要開向何方!?
抬手一道靈符射往駕駛室,同時起身去取牆上的應急小錘。
靈符正中方向盤,此舉反而釀成大禍。
公車不知被什麼力量操縱著,靈符一去便斬斷了那股力量。公車頓時失去控制,筆直向前、然後向右邊斜衝過去。
與此同時,那些應急小錘全都莫明自動浮起,衝容玉曜疾襲過來。
叮叮噹——砰——嘭——
公交車撞在路邊一顆大樹上,整個車頭都癟了。
容玉曜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大口呼吸,身邊全是碎玻璃——他剛才發動金錢護身抵擋住小錘,又不顧一切拿身體破窗而出,這才保住一命。
“嘿嘿嘿……果然有些本事!”
臉色蒼白的男子緩緩自陰暗處走了出來,立於路燈下,看向容玉曜的眼裡毫不隱藏地吐露著殺意。
魔族,又是魔族。
能玩出這樣手段的,除了他們還會有誰?
作者有話要說:
☆、引天雷 管定了
猛烈衝擊產生的疼痛感還沒有緩和過來,上半身基本處於麻痺狀態。面癱君容玉曜在這種情況下面對來敵仍然沒有半分驚慌,沉聲說道:“我沒見過你。”
臉色蒼白的男子笑了:“你當然沒見過我,我們魔族只在收割靈魂的時候才出現。”
他的雙手同樣異常白暫,在夜晚路燈下顯得絕無生氣,彷彿那是兩隻白鐵鑄造的冰冷爪子。
他的步子很慢,不是勝利之前得意的炫耀,而是真正的謹慎。
他是一隻狡猾的魔族,絕不會對容家人掉以輕心。
既然眼前的容家小子有能力逃出車外,留有後手也不是沒可能。要不然,怎麼會這麼鎮定?
可惜,他的疑心有些太過,終於使他錯過了最好的下手時機。
這麼短暫的時間,並不足以讓容玉曜恢復到直接起身與之一搏,可要蓄力只留一擊卻不難。
圍繞傷者轉了一圈,那男子終於放心:“我叫古柏,受魔族聚落所託來取你性命。容玉曜,你有資格在死前知道我的名字!”
他那白暫的手掌揮動間已經變成一隻沒有血肉的骷髏利爪,五指尖尖直取容玉曜左心。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容玉曜猛然側身躲過,沾滿自己鮮血的雙掌跟著揮出,天雷訣緊掐:“雷霆招來!”
這是容玉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