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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去臺灣?”奈奈轉過頭來期待地問著我。

“這輩子都不會回去。”我故意在奈奈面前這麼說。

小傢伙立刻垮下了臉。“爸爸你最討厭了!”

魏翔接著為奈奈吹整頭髮,我不得不說,魏翔的手藝還算不錯。奈奈那頭亂髮每天早上我都要奮鬥很久,才能替她繫好辮子,但魏翔不過這麼弄一弄,奈奈的頭髮居然像絲一樣滑順,今日綁了個兩撮沖天炮,髮絲一路順到尾的造型。

奈奈喜孜孜地搖晃著腦勺後的頭髮。“軟軟的,爸爸,軟軟的耶!”她在魏翔的房裡衝來衝去。“哥哥,謝謝你!”然後又衝下樓製造出一堆噪音。

魏翔收拾他的工具箱時,我低聲地告訴他:“不要用那種手段收買小孩,奈奈什麼也不知道。”

“我沒有。”他輕聲地說。

“你昨天晚上究竟是哪根筋不對勁,做出那種事情來。我不太喜歡被人開那種玩笑,請你節制點。”我在想要不要回房間拿眼鏡,不然看不太清楚情勢,這樣不好談判。

“一時沒能忍住。”他淡淡地說:“我一想到你靠我靠得那麼近,在我旁邊,頭就昏了。”

他的話讓我臉綠了一半。“你是同性戀嗎?”

“我很喜歡你,一直以來都是。”他緩慢地整理自己的工具箱,偶爾笑著看我一眼,那樣的話語配上他俊朗的臉蛋,一點都不覺得突兀。

我只覺萬分不愉快,這個人亂七八糟弄亂我美好的渡假時光。我走向前去,拉起他的衣領,將他拖提起來:“走,噁心的傢伙,如果再看你一眼,我怕我的眼睛會爛掉!”

我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那種感覺充斥我的胸口,讓心臟悶悶地疼痛。是昨天那場夢的關係嗎?為什麼他的話會讓我有種幾乎要無法呼吸的錯覺?

那句“我很喜歡你!”,說出口的時候有種淡淡的惆悵,我幾乎快忍受不了他像小狗般朝我搖尾乞憐的姿態,如果不狠心些,我想這個惡夢永遠不會散去。

我將他拉到樓梯口,以冷淡的語氣對他說:“離開這裡,立刻從我面前消失。我可沒興趣跟個同性戀在屋簷下相處,一想起昨天的事情,我就覺得想吐。”

“我向你道歉。”魏翔反捉住我的手臂。

我冷哼了聲揮開他的手,但他又捉了上來,不死心地說:“昨天是場意外,如果你不喜歡,我保證不會再犯。”

“我真的覺得很噁心。”我朝地低聲說著,語氣十分不和善。但本來是理直氣壯的,卻要避免聲音太大讓樓下的奈奈聽見,所以說得鬼鬼祟祟,覺得自己見不得人。“兩個大男人黏在一起像什麼樣?拜託你別纏著我行不行?”

“不行。”他斬釘截鐵地回答。

“什麼!”我的理智已經接近崩潰臨界點,怒氣就要衝上來,偏偏他又靠我越來越近,幾乎整個人都要壓在我身上。

“只要不離開你,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魏翔盯著我的臉,距離近得我幾乎可以看到他隔夜新增的短短鬍渣。

我起眼,用手肘往他下腹用力撞去,他悶哼了聲,但還是不肯退離開。

“我對男人沒興趣。”我面容冷淡地朝著他說。

“你有,只是你忘了。”他苦笑著。

“沒有!”我重複了一遍。“連你靠近我,我都會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怎麼可能會有!”

“但是我們上過床。”魏翔說出了致命性的一句話。“如果不喜歡,你不可能和我上床!”

“聽你在唬爛!”狹窄的樓梯口,腦袋啪的一聲響起迴音,我猜測那一定是青筋斷裂的聲音,我的耐心已經被他磨光了。

我舉起拳頭朝他那張臉揍去,他迅速地接下我的拳,順勢往前蹲了一步,我下意識往後移動以免他又貼到我身上,哪知道後頭腳步卻踏空了樓梯,整個人重心不穩,接著往下倒去。

失速下墜讓我冒出冷汗。這回糟糕了,我心底發毛地想。

連續假期出遊卻碰不上一點好事,我注視著離我越來越遙遠的魏翔面容,這男人一定是瘟神,專為我帶來厄運的,我這樣想。

但那雙手卻在下一刻朝我伸出來,他抓住我的手臂,將我緊緊抱入懷裡,然後……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咚……

我們沿著樓梯又滾又摔地降落到一樓。

我的頭撞在魏翔胸膛裡,腳顯然擦撞到階梯,隱隱作痛著。但除此之外,全身上下都安全地擱在這塊肉墊之上,他為我擋去了所有可能的嚴重傷害,成了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