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說的是,是我太心急了。”
“弟妹舟車勞頓多日,且歇幾天。”鄭文婷叮囑兩句短了東西使,儘管問她要,這才帶著蔡嬤嬤離去。
蔡嬤嬤欲言又止,神色匆匆地跟上鄭文婷。
金穗微微擰眉,慕容王府和姚府之間有密碼信件來往,慕容王府內部未必沒有自己的專用密碼,她與慕容霆的信件來往一直暢通無阻。此番到了慕容王府該是有密碼信件給她才是。
可不僅慕容王府沒有派人給她送信,鄭文婷也未給她信件。
那蔡嬤嬤方才分明有話未說。
金穗七分惱火,三分嘆息,鄭文婷亂吃醋的性子始終未變,她的惱火四分是因著鄭文婷壓下她的信件,三分是因著鄭文婷的齷齪念頭。
哼,既然鄭文婷和洪燕菲都愛壓人信件,何妨讓她們湊做堆。金穗想想覺得氣難平。
而鄭文婷不知自己的小心思被金穗猜透,此時正因金穗的感激而解氣,腳步十分輕快。
蔡嬤嬤因七年前的事。成為鄭文婷的第一心腹。鄭文婷的大丫鬟可以換人做。可這心腹嬤嬤卻始終只有蔡嬤嬤一人。因此,鄭文婷有心事也只有蔡嬤嬤能猜到幾分。
蔡嬤嬤憂心道:“世子妃不給雍四奶奶信件,安知雍四奶奶察覺後不會告狀?”
“告狀?她一個姚府內眷,見不著世子爺。如何能告我的狀?”鄭文婷不以為意。
“可,雍四奶奶給世子爺寫信時提到一兩句,到時世子爺與世子妃產生嫌隙,為了個小丫頭,可是得不償失啊!”蔡嬤嬤的聲音小了些,畢竟不是光彩的事,她不敢嚷嚷的人盡皆知。
“嬤嬤放心,那麼一張紙條,傳信不易。若為這點子芝麻大的事去煩擾世子爺,反倒顯得她氣量狹小。我一句忘了,她能耐我何?再者,我又不是不給她信件。”鄭文婷不以為意道。
蔡嬤嬤噎住,雍四奶奶的確不能拿鄭文婷怎麼樣。金穗的身份再特殊,也比不上鄭文婷高貴,可關鍵是,嫌隙容易生,卻不容易補。
“世子妃,萬一那信裡有重要事情吩咐雍四奶奶呢?”蔡嬤嬤從另外一個角度試探道。
“哼,她一個黃毛丫頭,在揚州還要靠著王府庇護,有什麼能耐去做大事?橫豎大事上世子爺已經告知我了,實在沒必要再給黃氏寫信。我猜,那信裡內容沒甚要緊。”
蔡嬤嬤語塞,當日慕容霆傳回信件後,讓鄭文婷轉交另外一份信件給金穗。鄭文婷多年前的心病犯了,不顧蔡嬤嬤阻攔,私自拆開信件,但是信件上所用的密碼文她一個字也不認識。鄭文婷的臉登時便綠了,她可不信金穗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能和慕容霆有要事商議。
蔡嬤嬤苦勸無果,只能幫著遮掩,鄭文婷的懷疑哪裡好宣之以口。
鄭文婷睨了眼腰背有些佝僂的老嬤嬤,清冷道:“嬤嬤方才也見著了,那黃氏見了我,從始至終,居然半句未問表少爺的音訊,可見,她心裡是沒有丈夫的。”
蔡嬤嬤震驚,完全沒料到鄭文婷的想法竟是這樣。
便聽鄭文婷冷笑一聲:“嬤嬤,色衰而愛馳,我還未老呢,雖說也想著早做打算,可我偏偏看不順眼遮遮掩掩上趕著來算計的!”
蔡嬤嬤慌忙乞求道:“老奴的姑奶奶喲,可千萬小聲些,這些話怎能在外面說?須知,隔牆有耳。”
鄭文婷聞言,忽然疲憊地嘆口氣:“不說這些了,我們去瞧瞧淇哥兒吧。”
慕容淇便是鄭文婷與慕容霆唯一的嫡子。
事已至此,蔡嬤嬤知自己是勸不動執拗的鄭文婷了,只希望真如鄭文婷所言,那張小紙條上沒有重要資訊。
金穗不忿歸不忿,面上顯出幾分著急,第二日和鄭文婷商議:“我在府裡坐不住,不如去接他們吧?”
鄭文婷言語溫和,安撫笑道:“弟妹儘管放一百個心,有我們世子爺在呢。”一絲破綻都沒有。
金穗點了點頭,昨天鄭文婷可沒說慕容霆和王舉儒、黃老爹他們在一起,如此,她只能乾著急。
這時,慕容淇來鄭文婷這裡用晌飯,乍然見到母親身邊有個陌生人,還是個極為漂亮的女孩子,小孩兒烏溜溜的眼珠子盯在金穗身上,奶嬤嬤抱他去一旁餵羊奶,他還偏過頭,越過奶嬤嬤的肩膀朝金穗看。
鄭文婷便笑道:“這孩子,見著個長得漂亮的,就盯著人瞧。也不怕生。”
鄭文婷和慕容霆都是鍾靈毓秀般的人物,容貌皆是一等一的,他們倆的孩子自然不會比父母差了,金穗一瞧這小男孩雌雄莫辨的白淨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