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部分

回來,她就直接問道:“爺爺,衙役有沒找出賊人?”珍眉只能看出個表象,卻說不出衙役是否有懷疑。任何時代,惹上官非都不是好事兒。

黃老爹不忍她擔心,安慰道:“穗孃兒,賊人雖沒找出來,可村長髮話夜裡多派人巡夜,賊人不敢再來偷的。你且放寬心,小娃兒家家的,心思寬了才能長個兒。”

一聽就是敷衍的話,金穗從黃老爹略蹙的眉頭上瞧出這件事不那麼簡單,恐怕還是引起了衙役的懷疑,就算沒懷疑也有了疑惑。她細細想了想,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是找出真正在各村作亂的賊人,遂換了個方式問:“賊人不來我們這兒實在太好了,我晚上就不用做噩夢了。爺爺,上次我們村裡遭了賊,下次是哪個村呢?”

黃老爹沒在意,哄著她笑道:“我們穗孃兒還做過噩夢嗎?爺爺倒是不曉得,做了啥噩夢給爺爺說說,明兒的得了空,我好去找你王太太給解解夢。”

金穗一陣氣結,心裡著急,面上卻半嗔半撒嬌道:“爺爺!我說正經話兒,上次王太太家丟了牛,她哭暈過去,好可憐!我們早點兒捉住賊人,過年買了糖果藏在家裡賊人就偷不去了。我聽說有的村遭了賊,有的村沒遭賊,我們村沒丟牛,就死了幾條狗娃兒,說不準啥時候賊人不服氣兒,又要偷回來呢!”

一般賊人偷竊的村子只偷一回,不會再去第二回,一是值錢的物件已經偷過了,二是被偷過的村子會加強警戒,被偷的人家諸如王老太一家正四處奔走要捉到賊人,誰還敢去觸那個黴頭呢?

黃老爹見金穗真急了,想想她的童言稚語還有些道理,尋思一回,笑容變得有些嚴肅:“穗孃兒你說得對,我們村還得看牢了。不過,這是大人的事兒,縣太爺管得緊,估計很快就過去了。”

他安慰著金穗,卻憂心忡忡的,也不好這時候找受到驚嚇的秦四郎商量,只得悶在了心裡,沿著院牆走了一轉,聽到隔壁趙家的牛哞哞叫,他一拍腦袋:“我瞎操心個啥!賊人要偷的是值錢的牛羊豬,我們家就兩隻雞,誰還能為了兩隻雞爬我家的院牆不成?”

雖如此想,還是去了黃秀才的屋子,挎個籃子撿了瓶瓶罐罐,準備晚上再去墳上一趟。今兒莫衙差等人檢視他家後窗,他著實出了一身冷汗。

金穗莫可奈何,求了翠眉把遭賊的村子寫下來,她當做練習畫畫,把周圍的村子按照方向標註在紙上,遭過賊的,沒遭過賊的,什麼時候遭賊的,有翠眉的指導和珍眉嘰嘰喳喳的補充,標註得明明白白。

翠眉出門的機會不多,對各村的地理位置和腳程知曉得清楚,她沒學過辨識方向,對金穗繪的“畫”壓根看不懂,將畫紙鋪開在桌上,抿著嘴笑了笑:“果然是三天不練手生,姑娘連字都不會寫了,畫的畫兒我也看得不甚明白。”在她眼中簡直和鬼畫符差不多,只這話她可不敢說得太過分了,以免打擊金穗的積極性。

對金穗這麼快忘了怎麼寫字,她也沒甚在意,小孩子可塑性強,但忘性也大,過段日子再教給她就是。

金穗微微一笑,她捏毛筆的姿勢正是從翠眉那裡學來的,翠眉未曾糾正過她握筆的姿勢,那麼代表她成功了第一步。更令她興奮的是,果然如她想的那樣,賊人的作案地點和作案時間是有大致規律的,其中幾個“例外”的村丟失的財物不是很多,她猜是有本村人如雙廟村的秦濤一般渾水摸魚也不定。

她也不怕黃老爹看不懂,她瞧過黃秀才書裡的山川地理方面的書籍,上面配有插圖,平面方向也是上北下南左西右東,給她節省了不少事兒。

吹了吹紙上的墨跡,金穗沾沾自喜,等著黃老爹從墳上回來。

沒等到黃老爹,卻等到了秦五奶奶帶著她孫媳濤媳婦過來了,手裡拎著籃子,上面遮了布。金穗一聽是秦五奶奶等人來了,忙讓伺候的珍眉將“遭賊村子圖”收起來,自己穿了鞋下炕。

秦五奶奶掀簾子進門,一股熱氣夾雜著草藥味道撲面而來,她面色絲毫未改,瞪了眼捂鼻子的濤媳婦,低聲罵道:“就你精怪!伺候濤子的時候咋不見你捂鼻子!”

俗話說,妻賢夫禍少。秦五奶奶無比後悔娶了濤媳婦這個孫媳,原想找個厲害點的孫媳好治治秦濤那不著調的性子,誰知近墨者黑,濤媳婦沒把秦濤給治服帖,倒是跟著慫恿他惹下了禍事兒。

濤媳婦低下頭撇撇嘴,她這些天沒少聽秦五奶奶和她婆婆李十娘說後悔娶她進門,她自己個兒還委屈呢,若不是當初她娘瞎了眼以為秦五奶奶這樣品格的人教出來的孫子定是個好的,誰曉得秦濤是那樣上不得檯面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