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又浮現出了原本那陰冷冷的笑來,亦是繼續跟了上去,保持了一段距離。
“你若殺一人,就永遠別來見我。”
這句話一直縈繞在耳畔,她什麼都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她不可以動殺念,她只知道她什麼都不可以做,她只要乖乖地跟在師父就好了。
其他的,她什麼都不想知道,不想想了。
似乎回到了最初,對一切一無所知,只知道跟在師父,一輩子跟著師父就有好日子過了。
彷彿是斷無關緊要的小插曲罷了,師徒二人仍舊繼續而前,唯一變化的是小狐狸的叫聲,是不是便傳來一聲,透著無助和絕望。
也不知道過來多久,前方的光線終於是徹底地亮堂了,外頭果真是個好天氣,山的另一邊,一樣是一片茂密而生機勃勃的森林,站在洞口處,朝下方看去,那溪流在茂密的叢林裡,蜿蜒而前。
正當唐影和夕兒要踏出洞口之時,突然一陣尖銳的鳴叫聲傳來,只見一道黑影掠過,速度極快,根本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
聽著聲音卻是判斷得出來,是蒼鷹的鳴叫。
待唐影反應過來,懷裡的小狐狸早已不見了,想都沒想,轉身便朝洞內追去,究竟是什麼鷹類有如此速度和力道?
夕兒亦是緊追其後,沒有多少情緒的波動,只知道要跟著師父。
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正是嘯風鷹,血狐的老朋友了。
血狐就這麼被它那雙利爪擒著,跟著它在山洞裡穿梭著,一如當年,魔煞滅這魔剎帝國之時,在它即將變成雕塑之時,也是這嘯風鷹救了它,帶著它急速穿梭在漸漸變成山脈的魔剎宮,逃出了那一劫難。
這一回,它又救了它一命了。
五百年了,這嘯風鷹都老了,速度不比當年了啊!
血狐緩緩閉上了雙眸,任何嘯風鷹帶著它亂飛亂撞,躲避身後的追逐。
誰都追不上日行千里的嘯風鷹,當年魔煞的詛咒不能,如今唐影亦是不能。
很快,嘯風鷹便將唐影遠遠地甩在身後了,卻仍舊是飛得極快,根本沒有打算出龍脈,而是在斷崖處稍稍停了下來,隨即繞過頂上那巨石,直衝而上。
血狐一下子便驚醒了,這可是山魅的守著的地方,這可是不能隨意上來得,嘯風鷹這是做什麼?!
又是吱吱地叫了出聲,只是,嘯風鷹根本就不理睬,逆著風,急速而上。
這裡,果然是一道直通雲霄一般的石階,千百萬階,似乎永遠都走不到盡頭,兩側出來冰涼涼的石壁,沒有任何出口,沒有任何殘留的痕跡。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終於,兩側相對著出現了山洞,嘯風鷹在右側山洞停了下來,似乎想告訴血狐什麼似的。
這洞內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道里面有多深,藏著什麼。
血狐癱在地上,看著嘯風鷹,通紅的眸中盡是複雜。
如果它沒有記錯,這兒本該是右使魔煞的宮殿,而正對面的,應該就是左使血魔的了。
如果一切早已被溶成了山洞,一切都成了雕像,它先前也不過是底層的妖獸罷了,根本沒有機會上到這裡來的,卻是知道,這裡,離龍脈頂很近很近了。
再往上,該是魔尊的宮殿了,不知道五百年前的一切是不是完好如初的被凝固成了石雕,亦或者殘留了殘象。
當初魔尊大婚,龍脈頂到底發生了什麼,它根本不知道,這麼多年了,很多事情也都忘了,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了。
一直以來,這裡都是山魅把守的,山魅去哪裡了呢?
嘯風鷹煽了煽翅膀,示意血狐往裡走。
血狐根本沒有多少力氣,只是朝洞內看了去,然而,這一看,卻是驟然大驚,只見黑暗裡,一雙眸子閃著妖紅的光,似乎是盯著它們看的。
血狐連忙看向嘯風鷹,心下不安著,是山魅,一定是山魅!
隨即,嗷嗷的低鳴傳了過來,很是虛弱,像是受了傷的殘喘。
嘯風鷹朝血狐飛了過來,也顧不上它願不願意,便是抓起它朝洞內飛起。
黑暗裡,血狐卻是看得很清楚,同它一樣妖紅的雙眸,同它一樣的殘喘聲,這山魅傷得很重很重,同它一樣,活不了多久了。
是誰下的毒手,怎能準確地傷在心口處!
誰都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出現的,當年魔剎覆滅之後,它便出現了,一直守著這洞口,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把守。
山魅多老了啊?
是不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