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闊,卻有個窒息之感,彷彿被困在封閉的小牢籠裡,甚至連掙扎的空間都沒有。
“哥哥!你在哪裡?”
羲雨大喊著,只憑著那麼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氣息而去。
終於,看到了前面一片黑壓壓的,似乎是座山丘。
拼字地跑,彷彿逃命一般,似乎只有這麼奔跑著才能拜託那窒息感。
終於,看清楚了前面那黑壓壓的一片是什麼了,是一片小樹林,而樹林的地卻是白色的。
羲雨緩緩停了下來,一股毛骨悚然之感頓時傳來,怯步了。
看得清楚地上那白色是什麼。
是屍骸,這是屍骸白骨鋪成的地。
終於也有了生氣,卻是無數怪異的蟲子,有的像是老鼠,有的像是毒蛇,更有的像是大蜈蚣,從屍骸裡緩緩爬了出來,彷彿出地上紛紛冒出來一樣,成群結隊,似乎嗅到了什麼氣息,一下子朝她這邊而來。
羲雨膽子並不小,只是膽子再大的女子見了眼前的場景都會驚。
“哥……哥哥……”她連叫出聲的勇氣都沒有了,驚得連動都動不了,原本輕飄飄的身體此時卻猶如重如大山,一步都邁步出去。
眼看著那成群的毒蟲已經到腳下了,她仍舊是無法動彈,驚得原本蒼白的臉已經堪比這一地白森森的屍骸了。
然而,這毒蟲卻觸碰不到她,甚至看不到她的存在,就在她腳下四處搜尋著。
羲雨這才緩緩定下心來,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此時不過是一縷孤魂罷了。
好一會兒,終於才有力氣邁開步子了,小心翼翼地邁入那白色的土地,入了林子。
這個方向沒有錯,哥哥羲風的氣息更濃了!
哥哥一定來過這裡,一定!
羲雨的腳步開始快了起來,幾近絕望的心這才有了點盼頭。
否則,她寧可死,也不願意一輩子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
只是,死,對她來說已經是奢侈的了。
託林夕的福,肉體和靈魂分離,對一個孤魂來說,怎麼樣才算死,魂飛魄散嗎?
她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這裡連個可以打得她魂飛魄散之人都沒有。
為何不是林夕的靈魂落到這裡來,偏偏是她!
過了這林子,眼前去出現了一派巍峨壯觀的景象,那是一座參天而上的石碑,就佇立在骨骸之海中,額上繚繞這烏雲。
這個地上血腥味濃到了極點,身為血族的羲雨,骨子裡的興奮都超過了恐懼。
這石碑上寫著四個大字,“墮魔之地”!
羲雨那原本恐慌著的雙眸,此時早已被血色染紅,眸子滿是興奮的嗜血之光,彷彿徹底著了魔,羲雨繞過了那石碑,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裡。
風又開始吹了,吹得一地白森森的骸骨鬆動了,滾落了,破碎了。
就在這呼嘯的風聲裡,隱隱可聽得到一個女子的笑聲,猖獗而帶著無盡的恨意,“我終於等到一個女子了……子虛……你永遠關不住我的!”
……
子虛。
曾經在太虛道長連篇的謊話中出現過的名字。
林若雪此時坐在院子裡,反反覆覆思索著太虛道長那日所的故事,到底裡頭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他故弄玄虛,虛虛實實,不願意明說,是不是這話裡亦多多少少透露出什麼來呢?
一會兒承認自己是子虛,一會兒有說子虛已經死在那匕首之下,而匕首又在他手中。
究竟是怎麼回事?
想著想真,不由得大大感慨了一番。
若是白素聽了這連篇的謊話,是不是能多聽出些什麼來呢?
太虛道長已經去了好幾日了,遲遲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她已經不敢再亂動了,現在偶爾便會腹墜腰痠的感覺,有時候還會有陣陣不規律的疼痛,總覺得這孩子好像快出生了。
她小時候聽嬤嬤說過的,如是早產的孩子,七月能活,八月必定夭折!
也不知道這是民間謠傳,還是真有這規律。
總之現在提心吊膽著,就盼著太虛趕緊回來,這荒山野外,若是孩子早產了,她一個人怎麼辦呀!
輕輕撫拍,又同這孩子商量了起來,“你爹爹答應過我的,一定在你出生前回來,你別那麼心急好不好,再等兩個月,你爹爹一定回來的!”
“這個世界現在還不太太平,你急著出來自會受罪,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