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壽衣回來,八瞎子聽出是我,就問我有錄音機沒有?我說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留那破東西幹嘛?可八瞎子偏起這么蛾子,非讓我給他弄臺錄音機不可。我想起來俺這孫女曉影不久前學外語有個隨身聽,就打電話讓曉影給送來了。八瞎子擺弄著隨身聽,問能不能錄音?曉影就手把手教他按哪個鍵子,如何錄音。八瞎子試了一回之後攆咱們倆出去,說是要自己一個人錄音,把沒說完的故事錄下來。”
趙大媽說到這從床頭櫃裡取出了個小巧玲瓏的收錄機,交給了李正。
李正拿在手裡看了一眼,忙開啟皮包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
“這個八瞎子,咱也不知道他錄音錄到什麼時候,又不敢進去打攪他,眼看著九點多了,曉影這孩子要帶我出去吃口飯,俺這才想起來,忙活了一下午,到現在連口飯還沒顧上吃,這會兒肚子還真有點餓呢!就這麼著,俺跟著曉影來到了醫院外面,誰知附近的幾家小店關業的關業,打烊的打烊。依我的意思找個賣店隨便弄點麵包點心對付一口算了,可曉影這孩子偏要帶俺去高灣吃一回老邊餃子。她打了計程車,俺也拗不過她,就這麼俺祖孫倆邊吃餃子邊嘮嗑,等再回到病房,就發現八瞎子不見了,急得我四處打聽這才知道,八瞎子被送進了二樓的急救室。”
趙大媽說到這哽咽起來,忙著從衣袋裡掏出手絹擦眼淚。
見趙大媽漸漸平和下來,李正想起了什麼問道:“大媽,怎麼這麼多年,人們都不知道八爺還有個大名叫巴曾飛?”
趙大媽揣起手絹,她拍了拍自己的腿說道:“這個老瞎子,心裡頭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有些事情,他是從來不對外人說的。巴曾飛這個名字,這也是在咱們這塊動遷改造以後我幫他辦房證的時候才知道的。對了!”趙大媽突然揚了一下頭又繼續說道:“他早年曾在平山的一家玻璃纖維廠工作過,因為這個廠子是民政局專為盲聾啞等殘障人辦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