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商總會的商業觸角除了國內以外,還遠到歐羅巴、印度、日本、呂宋等諸多地區,畢竟,龐大的消費市場是大量商品得以銷售的基本要求。
這也就是說,光是生絲一方面,內務府無論是在生產,還是在銷售方面都遠遠無法跟徽商總會相比,就算倚靠著強大的經濟後盾跟徽商總會進行競爭,也很難嬴得勝利。因為,徽商總會的人擁有大批的工廠,他們的成本價格遠遠要低的多,除非內務府也投資興建大批的工廠,而這,必然又需要大量的資金。
所以,尹繼善最終給康熙出的一個解決事情的辦法就是:想辦法讓那些蠶農改從他業。不過,這位少年同時還指出,這麼做雖然可以讓內務府不必每年都要投入大筆的金錢來購買對本身來說並沒有多少用處的生絲,但是這麼做,卻也會讓浙江省的稅收減少許多。而且,讓大批的蠶農改從他業。這樣既有可能讓蠶農收入減少,也仍然需要朝廷投入一筆不菲地費用來完成這件事。
而除此之外,對於糧食的問題,尹繼善也給了康熙一句話:浙江是產糧大省,糧價一時的波動並不能傷其根本。所以,過不了多久,那裡的糧價就會恢復原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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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還真的要讓朝廷對一夥商人低頭不成?”
從費府回到紫禁城,康熙把三名上書房大臣給支走。自己卻躲在乾清宮的寢殿裡苦思起來。本來,他去見費老頭的目的就是為了浙江地事情。那個王維和既然一下子撤出了在浙江的全部生意,必然是下了大決心要為自己手下的掌櫃出頭。而以王維和所領導的徽商總會的實力,如果真的硬要對著幹,浙江官府恐怕很難應付的過來。而且,康熙也害怕浙江的官員亂七八糟的出一些昏招,那樣的話,恐怕還會有更讓人難以處理地後果。而京城能對這種有關商務地事情有些辦法的,費老頭絕對是第一人選,所以。思來想去。儘管並不是很好意思,但他還是來找了費老頭。不過,很可惜。連費老頭的府邸都沒進去,他就不得不失望而歸了。雖然心下對尹繼善有了一定地成見,可是,康熙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說的很對。至少,他並沒有覺得那個少年所說的話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更有甚者,他還比尹繼善更多的知道一件事:因為王維和突然撤出了自己在浙江的生意,徽商總會設在浙江的許多工廠、店鋪都關門了。這也就是說,平白的,浙江一下子又多出了數量眾多的沒有生活來源的人。而且。
更讓他感到不舒服地是,那些店鋪雖然關了門,可卻沒有被賣出去,這麼一來,浙江的許多城鎮,就連繁華如杭州城,居然也一下子蕭條了許多。試想……一條街上,店鋪都不開門,誰還會來?所以。這也是一個讓他十分頭痛的難題。
“只需要讓刑部駁回李元綸的判決就可以解決這件麻煩事了……”
浙江的事件並不難解決,康熙對此十分明白。甚至於,不要說他,佟國維等人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處理得乾乾淨淨。可是,康熙卻不願用這個辦法。別人不清楚,他可是明白的。在他的心裡,雖然這一回全是因為那個李元綸剛愎自用而導致的。可是,如果將此案撥亂反正,就相當於是自己和朝廷在向一幫商人低頭認輸。這對他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可是,如果不接受,朝廷能承受得住幾乎連續地損失嗎?而且,那些商人還會不會有別的手段,這也很難讓人把握的準。可如果那些人不願罷手,到最後,吃虧的還不是朝廷?
“儒以文亂治,俠以武犯禁,商……以財貨亂世!”
康熙突然十分佩服起歷代的先人來。國家當以農為本,說的多好?那些種地的老百姓多老實啊!只需要一餐飽飯就滿足了。不像那些弄筆桿子的傢伙,稍不如意就是一通口誅筆伐;也不像那些亡命之徒,動不動就要玩刀子扎大腿,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什麼的,更加不像那些商人,四處亂竄,低買高賣,攫取錢財……如果沒有這些人,天下該不知道多安定。可是,自己當初怎麼就被那白花花的銀子給迷暈了眼,沒想到這幫商人的力量居然會有這麼大呢?如果當時哪怕能多注意上一點兒,今天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昔日揚州鹽商若不是敗於馬德之手,朕恐怕也不會對這些商人如此掉以輕心。可是,朕怎麼就沒有想到,當日馬德其實不過是聯合了另一批商人在整治那些揚州鹽商,並非僅僅是憑一己之力才能保得安徽不失啊!”
雖然早已經注意到了商會的實力,可是,康熙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後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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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今天皇上走的時候好像有些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