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牆壁的裂縫,開始滲了進來。在三人的腳底慢慢匯聚,形成積水。
“至此,你的任務完成。我身上的黑鍋也已經被確確實實的背好。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讓我立刻被殺,百口莫辯的結束這件事。所以,剛才在議事大廳,你才會阻止我殺掉你面前的這個女人。因為你知道,在當時的情況下,這個臉上帶著鬼面具的女人是唯一有可能殺掉我的人。”
“可惜,天不遂人願。我還是逃了。並且,還是帶著你一起逃跑。想必剛才你一定非常的沮喪,因為在任務完成之後,你唯一所需要做的就是和我分開,不管是讓我獨自一人亡命天涯也好,還是被城市的警衛隊士兵逮捕處死也好,都沒關係。而你,也可以完美的抽身事外。這就是你剛才說要回去見你父親最後一面,並且想要離開的真正原因。”
轟隆————
驚雷,從那灰黑色的天空中落下。
細雨開始變大,落在地上也不再是無聲的融入,而是像一把把小小的鐵錘一般,拼命的捶打著。
胡桃會想要反駁嗎?
她是不是會立刻開口,進行反駁,然後用更為精闢的語言,將白痴的這些“栽贓陷害”全部撇除呢?
她……只是沉默。然後慢慢的……抬起了頭。
清澈的淚水,從那雙小栗色的眼睛內緩緩淌下。她哭了……而且,還是無聲的哭泣。
此時此刻,這個女孩心裡在想什麼呢?
那雙充滿了哀怨,充滿了不被理解的眼睛裡,到底又隱藏著何種程度的委屈?
也許,是因為傷心過度了。這個女孩的腳步不再穩當,而是依靠在惡鬼少女的肩頭,面色蒼白,嘴唇發抖……
“證據。”
惡鬼少女扶住胡桃,空洞的眼睛看著白痴——
“證據,沒有。你,誣陷。”
這個意思很明顯。因為白痴剛才所說的一切都只是純粹的推斷。也許這些推斷可以成立,但卻無法扭轉白痴自己也可以殺人這一定律。除非白痴能夠拿出胡桃殺人的證據。否則的話。於其相信他這個逃犯,更多人恐怕都願意相信這個公主。
那麼……
白痴,能夠拿出證據嗎?
“…………………………物證,我,的確沒有。”
沒有……證據。
這一刻,胡桃趴在惡鬼少女的肩頭哭了。可是在哭泣之下,她的嘴角,卻是微微翹起,戴上了一抹最後的勝利笑容。
“證據,沒有?”
“是的,我沒有能夠證明她殺人的證據。”
白痴低下頭,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說道——
“她的行事十分小心,每一步都經過精密的計算。很難相信,這麼大膽又卓越的計劃會是這個女人想出來的。但我還是不得不認輸,因為,她的確沒有能夠留下任何的物證……可以讓我來證明。”(!)
第八年故事 050,最後的人證
惡鬼少女沉默著……片刻之後,她扶正胡桃,面對白痴再次擺出迎戰姿態。雙拳握緊,隨時準備接敵。
“沒有,物證。回去,跟我,審判。”
不太順暢的話語再次從惡鬼面具下傳出。似乎被風一吹就倒的胡桃望著那邊的白痴,在抽泣之下,嘴角上的那抹勝利笑容,是越來越明顯了。
“但是——”
在惡鬼少女的腳步發力前衝之時,白痴突然開口——
“我,雖然沒有物證。但是,卻有人證。”
惡鬼少女的腳步驟停,拳頭抵在白痴的額頭上。下一個瞬間,白痴的頭髮立刻被一股勁風鼓起,向後飛散。
人證?!
胡桃捂住胸口,面色一變。
他有人證?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每一次殺人的時候她都確定了周圍沒有任何人。她那裡來的人證可以證明?
是那個姓魯尼答的姘頭嗎?不,也不像。那個姘頭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我的事,根本就無法作證。那樣的話,是誰?
誰?才是這個傢伙口中的人證?!
“證人…………誰。”
惡鬼少女的左拳依舊抵著白痴的額頭,右拳緊握在腰間,似乎只要白痴的一個問題回答錯誤,這支已經重新浮現出暗紅紋章的白皙胳膊就會瞬間貫穿而出。將白痴徹底轟殺!
“證人,就是她。”
白痴沒有理會額頭上的拳頭,而是緩緩的舉起手中的劍,指著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