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的出來。

外結蠻族，他放棄了心悅之人，娶了草原之花只是為了得到蠻族的幫助。

內蓄死士，暗殺官員，只是因為他們不願依附於他。

籠絡新興權貴，即便是庶女也娶為側妃，放任她去折磨那位戀慕他的草原之花，只是為了籠絡人心。

他苦心竭慮，最終卻竹籃打水。

他失去了一切。

心愛之人。

愛他之人。

志同道合的友人。

忠心耿耿的下屬。

一切都化為烏有。

在那個夕陽之下，圈禁他的王府之中。

他看到了勝利者，歷國曾經的太子，現在的皇帝，趙英。

“我說過，那張椅子是我的。”

“你不行，三皇弟不行，五皇弟也不行！”

他站在門外，揹著雙手，踱步慢行，緩緩而來，每一步都好似踩在趙修的身上，鋒芒畢露。

沒有勝利者對失敗者的俯視，只有平淡無味的彷彿家常一般的話語。

“我才是大曆的天命！”

他淡然一笑，拍著趙修的肩膀。

“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囚禁你，我會把你貶為庶民，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然後我會讓你看到這大曆在我手裡是如何蒸蒸日上！”

“是如何成為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國家！”

“而你！只要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就可以了！”

“像陰溝裡的老鼠，在那裡看著就好了！”

他用著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殘酷的話語。

悽戾的笑聲響徹了王府。

“去你的天命！”

“去你的功績！”

趙修叫罵著，宣洩著心中的不忿。

良久，漫天的火焰在王府燒了起來，染紅了天空。

………

趙修回過神來，站起身，活動著在冷風中有些僵硬的身體。

“呵，天命！”

“呵，太子！”

“孤，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

躲在一邊暗中觀察的貼身內侍，立馬跑了過了，他十分狗腿的拍著趙修身上的灰塵，殷勤的說著：“殿下，您是先用膳，還是先更衣！”

趙修卻答非所問，“今天是幾號？”

“回殿下，乾康五十三年，一月十六日。”

“還不算晚！”趙修呢喃自語，隨後笑道：“給我備車。”

“殿下要去何處？”

“徐國公府。”他輕聲說著，隨後又否定道：“罷了，徐國公府不去了，先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