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邦丸”號的美國籍大副倫貝特的提醒下,船上攜帶的密碼本和重要檔案全部被焚燬,但是10萬元的銀日元尚未來得及投入海中,“澄慶”號上的中國軍官就登上了“三邦丸”,完全控制了這艘日本運輸船。
在消滅了大部分的落水日軍之後,“超武”號與“澄慶”號和隨後趕來的“和碩公主”號會合,一起押送“三邦丸”和“有功丸”回到臨時錨地,第二天早晨,雞籠港一片盛裝,通報艦“飛鵬”運載著被俘的日本“三邦丸”、“有功丸”兩艘運輸船上的日本官兵抵港,“船近碼頭即放汽鍾、搖鈴、吹號筒,使該處居民盡來觀看”,日軍官兵被迫列隊穿越大街小巷,在中國百姓的嘲笑和痛罵聲中默默行進,“使之遊行各街,遊畢方收入監,以示****”。
一直在臺灣海域觀戰的法國鐵甲艦“諾曼底”號上的官兵們目睹了日後廣為人知的“常陸丸”號事件的全過程。對於“常陸丸”號上的日軍向中國軍艦派出的蒸汽舢舨射擊而導致的這一幕可怕的慘劇,在“諾曼底”號上的法國隨軍記者白蘭德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本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在我們的印象當中,接受了西方訓練和裝備的中國海軍一向以彬彬有禮樂於助人而為西歐各國稱道,但是日本人的野蠻侵略和不擇手段的戰爭行為激怒了他們,最終造成了這樣一場悲劇……”
第三百三十七章南洋水師
“諾曼底”號鐵甲艦的艦長埃爾上校在觀戰時目睹了“常陸丸”號事件的全過程,他在給法國海軍部的報告中是這樣寫的:
“……中國巡洋艦‘超武’號命令日本運兵船‘常陸丸’號停止前進,並要求船上的日本人投降,中國軍艦在升訊號旗的時候還發射了警告炮,確保日本運兵船能夠清楚他們的意思。日本運兵船用訊號旗回覆,要求允許他們返航回到出發地,日本人的理由是中日兩國並未宣戰。中國軍艦拒絕了日本人的要求,接著派出小艇,搭載一名軍官和十名水兵前往日本船上,傳達艦長的命令,但日本船上的數百名日本陸軍官兵見到中國小艇之後,頓時激動起來,一些日本士兵竟然用步槍向中國小艇射擊,打死了中國水兵數人,其它日軍官兵也紛紛響應,一面用步槍射擊,一面從艙內搬出火炮,向中國軍艦開火,中國軍艦的側舷被當場擊中。”
“日本人的行為顯然激怒了中國人,‘超武’號當即向‘常陸丸’號開炮射擊,很快將這艘日本船擊沉,在這艘船沉沒後,很多日本士兵落水,中國海軍試圖對他們進行救助,但日本士兵還在向中國人射擊,惱火的中國人因此放棄了做紳士的打算,向落水者射擊,直到他們放棄了反抗。而那時,死難者的鮮血已經將海水染紅了。”
“這是一場本不該發生的屠殺悲劇,但我認為‘常陸丸’上的日本人應該為他們自己的死負主要責任,如果他們選擇按照國際法以和平的態度和中國人交涉,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另外兩艘日本運兵船‘三邦丸’和‘有功丸’就沒有犯象‘常陸丸’那樣的錯誤,他們在看到中國巡洋艦‘澄慶’號發出的要求他們投降的訊號後,立刻停止了航行,並升起了白旗投降,這兩艘日本船上的官兵全都保全了生命,被送到了雞籠港,得到了俘虜應得的待遇。”
和中國海軍對第三撥日本運兵船隊的成功攔截不同,日本海軍對中國運兵船隊的攔截則遭到了失敗,因為日本軍艦的航速過慢,無法追上中國運輸船。而氣急敗壞的日本海軍並不知道,他們將意外的攔截到一支中國艦隊。
在直隸總督李鴻章派出淮軍周盛傳部援臺後,擔心日艦中途攔截,一面要求沈葆楨林義哲派船政軍艦接應,一面同兩江總督李宗羲商議派南洋軍艦護航,“赴閩援助”。對於李鴻章的要求,李宗羲給予了積極回應,上奏表示將立即派遣軍艦南下。當時南洋水師的艦隻雖多,但蒸汽軍艦的數量卻極其有限。南洋水師大都是木質帆船,根本無法用於遠洋作戰,無法調動;李宗羲於是決定將南洋水師當時惟有的家底——僅有的4艘十分新銳的蒸汽軍艦“萬年清”、“靖遠”、“鎮海”、“振威”,合為一隊,派調南下,由何心川、蔣超英、楊益寶、林承謨分別管帶,加上由船政派來的通報艦“飛鵬”號(管帶梁梓芳),由長江水師協統謝太平擔任統領。
當時南洋水師的軍官,雖然大都有船政學堂科班出身的資歷,部分還曾留學法國,但無論是船政學堂還是法國留學期間的培育,都只是旨在培育優秀的艦長為最高目的。對於艦隊的戰時編組、運用、戰術,鮮有專門教育。南洋水師這方面的缺陷更為嚴重,不僅缺乏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