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急得他在那裡跳著腳大罵,但卻沒有人聽他的。
清軍軍官急了,猛地揮刀將一個從他身側跑過的清軍逃兵砍翻,這一刀可能是產生了些震懾,一些清軍士兵回過身來,一邊毫無瞄準的胡亂放著槍,一邊弓著腰向前走去。
日軍叫喊著不斷放著槍,子彈雨點般的朝清軍飛去,清軍的隊形很是密集,一個人挨著一個人,結果在日軍排槍的射擊下,瞬間倒下了一大片,清軍計程車氣頓時崩潰了,再也不顧督戰的軍官們的喊叫和威脅,掉頭沒命地向來路跑去。
日軍的山炮在這時響了起來,一發又一發的炮彈飛了過來,落在清軍的隊伍後方,清軍頓時死傷一片。看到歸路被日軍炮火截斷,清軍隊伍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而就在這時,伴隨著陣陣喊殺聲,大隊的日軍衝了出來,向潰退的清軍發起了反衝擊。
西鄉從道舉著望遠鏡,觀察著戰況,嘴角不自覺的現出了一絲冷笑。
清軍到來之後便氣勢洶洶的發起了大舉進攻,日軍基本上採取了守勢,但這一次,則是個例外。
面對清軍的進攻,日軍在和清軍交鋒數次之後,很快便摸清了清軍的戰術。谷干城總結的經驗說,清軍的戰術核心一言以蔽之就是主動進攻,和日本人一樣,“進攻”二字也是效法普魯士陸軍的日本陸軍所尊奉的。但是清軍的進攻有著的致命弱點,就是戰術呆板雷同,很少靈活變化,比如從哪裡出擊,往往原路返回,不肯輕易改變路線等等。根據清軍作戰的特點,西鄉從道和谷干城及李仙得等人精心設計了一個“引蛇出洞”的戰鬥方案,準備把清軍主力引誘出來予以消滅。
現在看來,這個計謀果然奏效。當清軍不辨虛實就嗷嗷的發動攻擊時,日本軍隊先以步槍突然開火,給清軍以迎頭痛擊,然後炮彈從天而降,封鎖其退路,落在預設區域內,炸得清軍鬼哭狼嚎傷亡慘重。接著便是步兵發起衝鋒。
戰鬥很快達到了白熱化。
岸田吟香《臺灣戰場實錄》:
“……前田少尉說,我們的部隊裡有很多是新兵,他們好多人都是在訓練營訓練時,突然被緊急集合,然後連夜開到長崎上船,來到臺灣的。他們多是農家子弟,但在面對敵人時的勇敢表現,並不比武士出身的軍人差。”
“我們防守的陣地位於車城以東,車城最早是由福建移民開發的。鄭成功從荷蘭人手中收復臺灣後,派遣大將陳文華率軍隊來這裡駐紮墾荒;臺灣被清國征服後,大量福建人又移居這裡拓墾,他們在築城垣時,先以紫木為牆,後以牛車佈陣,所以有了紫城或車城的叫法。這裡的溫泉泉水豐沛,泉水中含有多種礦物質,對關節炎、慢性胃病等都有顯著的療效。我們本來在這裡可以盡情地享受舒適美妙的溫泉浴,還可以品嚐這裡的特產美味。這裡出產一種特有的海產品,叫做過山蝦,這種蝦在離開水後,強而有力的腳可以撐起身體,在陸地上行走。據說,如果過山蝦生活的地方沒水了,它甚至可以翻山越嶺去尋找有水的地方,過山蝦的名字也由此而來。過山蝦不但肉質鮮嫩,加入一些草藥煮成的燒酒蝦,還有很好的保健作用。圓蔥也是這裡的主要的農產品之一,這裡有一種獨特的吃法,就是將圓蔥切成絲,用糖、醋浸泡後,加入搗碎的魚,吃起來清脆爽口,還有著魚肉的鮮香味道。在我們缺乏糧食的時候,這些東西是我們的食物。”
“這裡是敵人主力救援被圍攻的前鋒部隊和進入番地的必經之路。新兵是在下午進入陣地的,他們看見的所謂陣地其實就是一道約三百米長的小土坎。軍官們用馬鞭在陣地後方的空氣中劃出一條線來警告說,任何人不許後退,擅自逃跑者就地正法。”
“新兵上戰場第一件事就是挖工事。”
“村上兵曹指點新兵說,構築工事可不能偷懶啊,挖得深才藏得住,不然炮彈一響你就得屍橫就地,清國人的大炮很厲害的。由於是在崎嶇的山地作戰,工事不太好挖,只能憑險而據,大家用了一個通宵輪流作業,才把陣地與壕溝連線起來。”
“戰鬥在第三天清晨猝然打響。”
“對新兵和我這樣的第一次走上戰場的人來說,戰爭是種難以想象的陌生體驗,甚至有些匪夷所思,好像睡夢中遇到地震一樣,敵人尚未露面,空氣中起了一種奇怪的響聲,人還沒反應過來炮彈就地動山搖地爆炸開來了。那是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連續爆炸,震得黑夜都像玻璃一樣嘩啦啦地破碎了。新兵趴在塹壕或石穴裡,雙手緊緊捂住腦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有個鹿兒島縣的武士大聲對我說:‘該死的清國大炮,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