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炮手長等士官階層。
採用純外語教學、操作,而且需要經歷如此複雜嚴格的考試流程,才能成為正式計程車兵,這在中國陸軍中是無法想象的。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完全模仿西方海軍(主要是法國海軍)的制度,船政水師的職業技能素質要遠遠的高於舊式的綠營水師和陸軍。更為重要的是,船政水師各艘軍艦都入役較早,加上水兵群體的流動、更新並不頻繁,這也意味著,很多船政水師的水兵在他們自己的軍艦上都有了最少3至4年的股役經歷,使得中國水手們對自己的崗位工作的熟悉程度已經接近於條件反射了。
在這艘軍艦放下棧橋之後,一名中國文官模樣的人匆匆忙忙的走了下來,他的身後跟著幾名僕人,費力地抬著一個書箱,這名官員顧不上擦拭額前的汗水,便急匆匆的叫了一輛馬車,前往船政衙署。
“林大人,卑職有要事稟報!”梅宏進了衙署,遠遠的看到林義哲,一邊招呼著,一邊拎著衣襬,快步的走了過來。
“遠山這又是剛下船吧?”林義哲看到梅宏風塵僕僕的樣子,又見他臉上帶有焦急之色,趕緊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請他坐下。
“什麼事兒這麼急?”林義哲想起了梅宏此行是給他當信使來著,不由得心裡咯噔了一下。
不會是那位大哥林洄淑,讓自己的這一封回信給氣死了吧?
“大人請看。”梅宏擺了擺手,兩名僕人將書箱抬了上來,開啟了箱蓋,梅宏將裡面的一卷卷畫紙取了出來,在林義哲面前一一展開。
林義哲看到第一張畫上用線描法畫的炮臺,便明白這些圖畫是什麼了。
這應該便是梅宏此次考察江寧至福建間的海防情況了。
“當真如大人所言,這千里海防之實情,真是不忍為大人道也。”梅宏指著這些自己辛苦畫下的畫稿,連連頓足道。
林義哲拿起畫稿,挨張看了一遍,這些畫當中,梅宏以極其簡練的筆法描繪了中國沿海地區各炮臺和海防工事的詳情,雖然比不上西方的照片和銅版畫,但也非常寫實。看過了這些話,不用梅宏再說,他的心也是沉甸甸的。
作為一個“先知先覺”的穿越者,雖然對中國海防的空虛情形有所瞭解,但眼前的這些畫,還是讓他感到了震驚。
中國沿海地區凡險要之處,都設有多處炮臺,看似佔據數量優勢,但是這些炮臺大都形同虛設。各炮臺的樣式不但雜亂不一,而且大都年代久遠,最早的甚至都有明代戚家軍修築的老古董,這樣的工事和建築根本不可能抵禦近代戰爭的猛烈炮火。而除了這些炮臺本身,炮臺上的火炮裝備也存在同樣問題,除了極少數的炮臺裝備了採購自法國和普魯士的新式火炮外,大部分炮臺上的火炮足可以搞一個火炮發展史陳列展覽,它們當中既有中國自鑄的老式前膛大將軍炮,也有來路不一、年代各異的歐洲各國前膛火炮。除此外,炮臺的佈置也成問題,由於形式老舊,炮位朝向單一,幾乎所有炮臺都有射界死角,容易被敵方利用。在極為重要的江口地帶,僅僅只有朝向航道的炮臺,而根本未設朝向外海的炮臺!
“此僅是江浙一帶情形,據稱各省皆如此,一味因循,海防一無佈置,若真有蹈海來犯者,恐無一可守!”梅宏看著自己辛苦畫下的這些畫稿,痛心疾首的說道,“主事者荒悖若此,真是罪無可逭!”
林義哲知道此行所見對梅宏刺激極大,他之前心目中的****“雄兵百萬”的光輝形象已然崩塌,心中亦喜亦憂。
他喜的是,經過了這番“實地考察”,原本帶有中國傳統士子那種憤青氣的梅宏已然醒了腦子,從此會全身心的投入到洋務之中,憂的是,這種海防空虛的情形,福建省也同樣存在,如果真的因為臺灣問題和日本開戰的話,中國沿海地區,只怕要經歷一場浩劫了!
一想到很可能會有很多人在這場戰爭中死去,林義哲的心裡便一陣緊縮。
從他穿越到這裡,已經六年了!
而這短短的六年,他盡了一切的努力,也只是讓船政水師比歷史上更為強大一些了而已!
為什麼集中全力建設船政水師,是因為他知道,現在的中國,能夠和日本一戰的,只有船政水師(原來歷史時空中的中國海軍主力北洋水師現在還沒有影子呢),如果中國和日本開戰,只要船政水師折戟海上,那麼自朝鮮、遼東、山東直至閩浙臺灣一線數千裡海防便會頃刻間門戶洞開!日本陸軍便會蹈海而來,在中國數千裡海防上的任意一點隨意邀擊,而只要日本陸軍的軍靴踏上中國的土地,以其在戰力上對清朝陸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