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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艦便開始了緊張的施工,為了確保工程順利進行和保密起見,達士博等洋員和魏瀚等船政學堂學生全都吃住在工棚之中。經過緊張的努力,如今“福靖”和“建靖”的裝甲敷設工程已然接近尾聲。

此時的達士博和魏瀚等人仍在全神貫注於工程之上,林義哲想了想,沒有嚮往常一樣的上前和他們一起進行討論,而是轉身來到了“建靖”號的艦體前。

由於很早就對日本人的無孔不入有相當深刻的認識,為了保證在未來的反對日本侵略臺灣的戰爭中能夠佔得先機,對於“福靖”號和“建靖”號的建造和加裝裝甲工程,林義哲採取了最為嚴格的保密措施。在他的命令下,工人們不辭辛苦的搭建起了巨大的木棚,將兩座船臺完全遮蔽起來,林義哲同時下令增派人手,以勘合驗明身份,嚴格出入,沒有勘合的人一概不許進入。象身為船政大臣的沈葆楨,就因為視察時因忘帶勘合亦未能進入船臺區。正是因為這些嚴格的措施,日本方面對於船政把“威遠”級快速炮艦的後續兩艦改造成新式輕型裝甲巡洋艦一事,茫然無知,毫無察覺。

林義哲仔細地察看著“建靖”號已經敷設的裝甲,雖然只是遠遠的看著,但他還是能從平整烏亮的裝甲板和整齊的鉚釘上,看出中國工人的精熟技藝。

尤為難得的是,中國工人按照達士博的設計,對船殼板也進行了特別加厚,特意讓船殼板和裝甲板外緣齊平,使船體更為堅固。

看到這一切,林義哲的心中感到一陣難言的欣慰,此前對未來戰爭迫近的焦慮至此減輕了許多。

正是眼前的這些中國工人,又增加了他戰勝敵人的決心!

林義哲走出了木棚,來到了石壩之上,他放眼望去,看著已然形成規模的船政廠區,一時間信心十足。

就在林義哲信心滿滿的準備迎接來自於東瀛島國的挑戰時,在這個島國的都城東京,另一個人——已經是明治政府重臣的工部卿伊藤博文,心境也和林義哲幾乎一般無二。

此時在偏殿之中等候明治天皇召見的伊藤博文,看著花園中被風吹得紛紛揚揚飄落的櫻花,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絲悵然之意。

櫻花在日本人的眼裡,賦予人間一種浪漫的情調。那些飄散了的花瓣兒,彷彿是情人的眼淚,一滴滴地垂落。於是間,那滿地的泥土紅了,在這灑滿了花瓣兒的路上,那浪漫於櫻花樹下的男男女女,牽著手兒,幸福的走過……

也許只有此刻的美景,才是伊藤博文人生真正所想要的。

不知怎麼,伊藤博文總有這樣的感覺,他內心深處想要擁有的只是一種幻想中的現實,而實際,在他們這樣的年代裡,向他這樣古老的浪漫主義者,是少之又少了。

他喜歡花兒的五顏六色,尤其獨愛這櫻花的浪漫。他看著她們,總有一種內心的衝動,恨不得傾家蕩產,一個人獨自逍遙於那浪漫的櫻花季節。

如今時節已是1874年的3月間,棵棵的櫻花樹又是花滿枝頭,那粉紅的顏色如嬰兒的臉頰,細嫩的讓人觸手可得,只是礙於這花兒的美貌,無人採摘。這串兒似的花兒,如同古時少女的頭飾,一支支掩入鬢角,一朵朵垂下,遠遠地望去,不覺得是少女的容顏,只是這花兒的頭飾太多,似乎是哪一位花精作怪,嚇得那些白麵的書生,掩面而去,留下的只有象他這樣的花痴的孤獨,一個人尋思著,這國色的佳人為何卻是如此的落寞?

花開季節,這櫻花的爛漫是最浪漫的,那翩翩的花瓣散落,微風吹過,如三月間的細雨纏纏綿綿。那紅色、白色的花雨飄揚於大街小巷,那誘人的景色,忍不住讓人止步三分,想要留下這美妙的時刻,回想過往,那曾經浪漫於花雨下的記憶。立於或坐於櫻花樹下,頭頂是雪海雲天,腳下有落英繽紛,有的是春天泥土的芬芳,一片片花瓣兒無聲無息地飄落,短暫而亮麗的人生,讓她無愧於此生的瀟灑。

看到這一幕,伊藤博文禁不住感嘆起來。

塵歸塵,土歸土,來年化為春泥,也許明年的此節的櫻花更為爛漫吧!

伊藤博文忽然想起了中國曆代文人墨客詠贊櫻花的詩來。

唐朝李商隱有詩曾曰:“何處哀箏隨急管,櫻花水巷垂楊岸”,元朝詩人郭翼說:“柳色青堪把,櫻花雪未乾”,到了明朝,於若瀛的詩“三月雨聲細,櫻花疑杏花”的佳句,更生動的描寫了櫻花的美貌。可惜的是,這櫻花雖美,卻依有美中不足,若是尋求完美主義,而去求疵的話,這疵亦有三點:一是樹齡短,櫻花樹的壽命只有20至30年左右,正是花季盛年,卻提前謝幕。豈不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