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法。
劉璈的心情隨著他的舉動而鬆緩下來,他的目光越過蒼鷹落在路燈斜脖上,再也不像先前那樣的感到難受了。
這隻木鷹,又讓他破解掉了這間牢房的風水殺局!
外面的燈,從牢房內看去,便好象直起身體卻彎著脖子的蛇。而且吸納了周圍的煞氣,因此對人造成的危害就更大。
所謂的“形外而諸內”,那個燈看起來好象蛇,於是劉璈便在窗臺上擺放一隻鷹來剋制它。風水學上,稱之為“呼形喚像’”。
想到對手的殺著已破,劉璈又禁不住有些得意。
堪輿一術,太過玄妙,很難用常理來進行揣度。他在左宗棠麾下時,有一次租住宅子,有一宅子稱是凶宅,無人敢住。劉璈好奇前去檢視,發現宅子對面是府衙,府衙門口立有一對石獅,十分威猛,讓住在對面感覺煞氣很重,是以住的人易為煞氣所衝。劉璈喜好風水,又不好意思說動當地知府搬移石獅,於是便在正對著窗戶的方向,吊了一包牛肉乾,宅子的主人怪而問原因,劉璈笑稱將獅子當狗養,“養熟”了也就好了。後來這宅子再住人果然無事。
此時的劉璈,忽然又想起遠在西北的老上司左宗棠來。
在劉璈看來,那個抓自己下大牢的林義哲的所作所為,和左宗棠的手段何其相似!
和許多這個時代的文人一樣,劉璈喜讀《三國演義》,這本源出《三國志》但在被羅貫中妙筆潤色之後方享譽中國的民間文學,充滿了智謀和策略,真是教人百讀不厭。裡面的許多著名人物,不都是身處於或朋友或敵人的複雜關係中麼?譬如呂布和劉備勉強算得朋友吧,縱然不是鐵哥兒們,關係也該還過得去,如不然,他在狼狽之時,怎敢投奔徐州的劉備?可就是這樣的朋友,卻奪下徐州,反將劉備趕到了小沛棲身。劉備和曹操是敵人吧?可是他在惶惶如喪家之犬的時候,畢竟還是曹操收留了他,在朝廷給他封了爵位,他也因此有幸和漢獻帝攀上關係,從而名正言順地作了“皇叔”……
左宗棠的發跡史,似乎也不難從《三國演義》當中尋見端倪!
欲成大事者,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左宗棠知道自己所處的困境,想是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劉璈嘆息了一聲,想起為了左宗棠而得罪了林義哲這麼個厲害角色,心中不由得暗生悔意。他的目光再次轉向視窗處,看到那隻木鷹後,篤信風水的他象是從木鷹身上獲得了力量,精神又變得好轉了起來。
此時的劉璈,並不知道,任憑他風水之術再厲害,也已經改變不了他的命運了。
北京,紫禁城,養心殿。
“劉璈這個混帳!欺君罔上,簡直死有餘辜!”同治皇帝怒吼著,將手中的奏摺猛地丟了出去。
翁同龢看到“啪”一聲摔到青色金磚地面上的那份奏摺是林義哲與閩浙總督李鶴年、福州將軍文煜、船政大臣沈葆楨聯名參劾臺南知府劉璈的,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將奏摺撿了起來。
關於這份由軍機處送來的摺子的內容,他都已經看過了,當然也知道同治皇帝因何發怒。
在這份摺子當中,林義哲參劾劉璈的罪名,“失地喪師,縱敵深入”、“欺上瞞下,諉過他人”、“貪墨軍需,漫無佈置”等,竟然多達十餘款!而其中以“見死不救,任由周遭臺民為日軍屠戮”最為觸目驚心,也最令同治皇帝震怒。
“擬旨,著將劉璈就地正法!不必解送來京!”同治皇帝大聲道,一拳重重的捶在了桌子上,嚇了翁同龢一跳。
“皇上息怒。”翁同龢強忍著驟然受到驚嚇的心臟的不適,小心地說道,“臣以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什麼?從長計議?……”同治皇帝愣了一下,但眼中怒色仍未平息。
翁同龢欲言又止,只是用眼角地餘光掃了下週遭那些仍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們。
而同治皇帝則順著翁同龢的目光往左右看了看,便開口道:“來,翁師傅,隨朕去西暖閣說話。”話音方落,他已帶頭向養心殿西暖閣行去。
“翁師傅,這裡現在只有朕和你師徒二人了,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將原本在西暖閣中侍候的幾個宮女太監都尋了個由頭打發出去後,同治皇帝這才重新開口。
“是,皇上。”翁同龢低頭想了片刻,便神情凝重的抬頭道:“老臣以為,此事恐有隱情……”
“林義哲奏本當中寫的分明,人證俱在,還有什麼隱情?”同治皇帝滿面不解的望著翁同龢,“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