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直喘,正好在這裡歇息歇息。
放眼下面,白雲圍著山體繚繞,透過雲中縫隙,可見到巨大的榕樹樹冠如今小到巴掌大小。寬闊綿長的阻獸河,也猶如一條亮晶晶的白線在雲山霧海中時隱時現。
石臺的上面,沒有云霧,一切清晰可見,入眼的山壁依然很陡很高。不知道還要爬多久,才能到達山頂。
大黃體力恢復得差不多了,一人二獸繼續向上攀登。
春寒料峭,高處氣溫更低,風藉著冷勢,呼呼地刮。大黃挺不住了。在下面時還吐著熱氣,腿腳利落,如今哆嗦起來了,好幾次把不住,從石壁往下滑,觀其眼神,有了明顯的不安。
林抱元抱著大黃,和小金剛獸繼續上攀。沒了大黃單獨行動的拖累,行進快了很多。幾十個起落過後,登上了一個小山頂。說其小,是對整個阻獸山脈來說的,相對於阻獸河畔的阻獸居之地,這裡一點都不小,甚至可以說很大。
這個小山頂,準確地說,是一個山頂平原,沿著阻獸山脈的走向,呈帶狀。林抱元抱著還沒恢復的大黃,2o個大起落,就到了帶狀平原的邊緣,這樣看來,帶狀平原的寬度當在2o裡以上,長怕千里萬里不止吧,反正,以林抱元極佳的視力,兩邊都看不到頭。
邊緣之下,是一個與帶狀平原平行的狹長深谷,雲山霧罩,深不可測。深谷的對面,是地勢更高的山巒。山巒的中央,正對林抱元這個位置,也就是正對阻獸居的位置,是一座直插九天的山峰,其上白雪皚皚。這覆蓋白雪的山峰,正是阻獸山脈的最高峰——銀冠日升日落峰。
春日上午的陽光,照射在帶狀平原上,也照在林抱元、小獸和大黃的身上。少許暖意剛入體,強勁的風即帶走大部分熱力,只留下冰涼一片。這冰涼,對林抱元構不成威脅,卻是他修煉混沌功的好條件。林家族塾演練院的冷室,可比這冰涼還冰還涼,那是真正的冷,要達到混沌功5重天者才準進入,而且要不斷運功才能保證身體不受傷害,否則很危險。
本想來踏青,可高處春來遲,甚至根本就無春,只有寒涼一片。失望之外,也有驚喜之事。如此開闊的一個好地方,沒有農田莊嫁,完全可以放心縱橫騰躍。天高雲淡,風冷霜凍,實乃一塵不染的修煉之所。如此寶地,正適宜修煉。
擔心大黃的身體,林抱元抱著大黃,帶著小獸從原路迅返回。
此後,林抱元和小獸日日攀上山頂高原修煉。
某一日,修煉之餘的林抱元突然想到,中古時代那場曠世人獸之戰,無涯森林眾多兇獸是從哪兒越過阻獸山,到達阻獸居的呢?眼前明擺著,這峽谷很寬,估計有5公里,而峽谷又深不見底,走獸豈能直接越過這峽谷?
帶著這個問題,林抱元在崖邊觀察起來。
峽谷懸崖是十分光滑的石壁,也沒攀爬的痕跡,接連幾十裡上百里的峽谷懸崖都是如此!這就奇怪了,它們從哪兒過來的?難道幾千年內,這兒出現了地質變動嗎?或者,幾百裡之外的峽谷石壁,有上下的通路?
靠近阻獸居的那面山壁,三千米以下有不少植被,長得也很茂密,其中更有不少常綠植物,三千米以上,植被就漸漸稀少,而且也變成了寒帶植物,五千米以上,植被就幾乎看不到了,只剩下光禿禿的陡峭石壁。
難道,峽谷懸崖下部某處,有可以支撐身體的地方?從那兒可以到達對面山巒?林抱元下意識地按照這個思路繼續觀察峽谷懸崖。
峽谷裡雲迷霧鎖,視線根本就看不遠,沿著崖邊而行,林抱元帶著小獸,隨著小獸明亮的目光跟隨觀察。忽然,小獸明亮目光所及之處,青霧迷濛中有隱隱約約的帶狀黑色。林抱元站穩,身體放鬆,自然閉眼,全身放鬆良久,睜開眼來,再看剛才那青色迷霧中的黑色,迷霧在翻騰,可黑色不變!顯然,那黑色絕不是眼花所致。
迷霧中不變化的黑色,到底是什麼?距離崖頂多高?林抱元也一時無法確定。他雖然有了混沌功八重天的功力,向上跳可以一縱達五六十丈,橫向跳可以一縱達兩百丈開外,可還不敢自大到直接跳下去探查的地步,那無異於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何況林抱元向來就不是冒險衝動的人。
林抱元到臨阻獸河的那面山壁找來許多藤條,再把這些結實的藤條編成胳膊粗的繩索,一次編成的繩索有百丈。在崖邊,林抱元現了一塊突出的尖石,他把繩索的一頭在尖石上綁牢,然後把繩索的另一頭貼著崖壁慢慢放下去。繩索放到頭後,林抱元讓小獸待在崖頂,他抓住藤索爬向崖下,朝著迷霧中的黑色區域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