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45度傾斜的多級臺階。祭桌布置在祭臺正中。此時女巫師正背對臺階面向祭桌,頭戴金冠,金冠正面額頭處有一“巫”字,身穿寬鬆彩袍,玄黃二色,玄色為底,黃色為一個個球形圖案。秀披肩,面若凝脂,純粹就是稚齒婑媠,根本就不是林抱元印象中七老八十雞皮鶴的樣子。左手平託著一個比拳頭稍小的藍色水晶球,出淡淡的藍光,右手高舉著一個狼頭巫杖。
林抱元走到女巫身側,輕輕問道:“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巫師身子微微一震,轉過身,眼如點漆,朱唇輕啟:“我能聽見你說話,可是看不見你。”
“看不見我?我還能說話?……看來我是真在說話吧……你在做法?有人受傷了?你在招魂嗎?”
“嗯,小盛才,小盛才昏迷了。”
“小盛才?多大了?為什麼昏迷?”
“剛6週歲,家族童試(比武)時受的傷,具體情況我也不太瞭解。”
“你在這施法這麼久了,還沒成功嗎?”
女巫有些臉紅,有些忸怩,默然半晌:“師傅大限前兩年才選定我作為她的繼承人,如今我修煉剛2年半,知道施法步驟,法力並不高。”
“對不起,讓你難堪了,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林抱元趕緊向漂亮的小女巫道歉,而後接著問道:“那你感知到小盛才的魂了嗎?他來了嗎?”
“我感覺得到,小盛才就在附近遊蕩,可是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靠近我?他不靠近我,我怎能引導他進入他原來的身體呀?”小女巫突兀地嘆了口氣,“唉,他再不來,等過了今晚,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盡人事,聽天命吧,不必苛求。對了,真的是我干擾了你做法嗎?因我在這裡,導致小盛才不敢過來嗎?”
小女巫再次侷促了,連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那時只是感到有一股不熟悉的氣息在這波動,卻不是小盛才的,有些心焦,所以出聲相問。其實你並沒有任何兇戾氣息,是不會阻礙招魂施法的。”
遲疑片刻,小女巫接著說:“正好,我也想問你一些事,方便的話,就告訴我吧。”
相比於林抱元印象中神秘、霸道又兇惡的女巫形象,這個小女巫坦誠得多,純樸得多,可愛得多,“告訴她一些事,應該無妨。”林抱元心底有了計較,於是“點點頭”,欣然回道:“好的,你儘管問,我必做到知無不言。”
“你從哪裡來?叫什麼名字?生前多大?”
“我來自地球中國,公元2o1o年,車禍讓我到此;我叫林抱元,出事時35歲。”
“地球中國?什麼地方?公元2o1o年?什麼意思?”女巫並沒有問,只在心裡打了幾個問號,儘快完成招魂才是她的目的。
“你成家了嗎?可有未了之願?”
“我還沒成家。至於有無未了之願嘛……嗯,這個,”林抱元停頓了一下,有些難以釋懷地望了夜空一眼,轉而凝視著女巫,毅然決然地,“沒有什麼願望了。”很明顯,林抱元沒說實話,不過女巫是看不見林抱元表情的。
“對這個世界的感覺如何?”
“我剛到這裡,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能和你交流我覺得好奇,也很高興。希望能與你們無障礙地進行溝通。”
“你希望不久就百無聊賴地消散?還是願意為別人也為你自己做些事情?”
“百無聊賴?消散?呵呵。沒有誰會願意吧?怎樣讓我更自由、更強大些?有方法嗎?處處受制的感覺很不妙。做事?當然,這是必然的。但活著,豈止做事而已?也必然涉及到做人的。”林抱元深深懂得,人以事興、事因人成,更有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之前鑑,做人做事密不可分,否則他前世也不會那麼年輕就成績斐然,成為國潤公司最年輕的技術科長了。
“好吧,林先生,可否幫幫我?也幫幫你自己。進入小盛才的身體吧。”小女巫言辭懇切地對林抱元說,“擁有他軀體,你可修煉我們這兒的武功、巫術或者魔法,自然可以強大起來;我也算成功完成施法,也好寬慰他的親人。”
“還有,我剛才有提示,”小女巫接著說,“單獨的靈魂,在我們這裡並不能存在很久,會因為撞擊到風雨雷電或者別的物體等而漸漸衰弱消亡,或者被更強的靈魂吞噬,或者被純能量攻擊,也就是說,單獨的靈魂會因為沒有能量補充而消亡的。林先生,選擇小盛才的軀體,對於你,其實是很好的自保和提升之道。”
“林先生,你到這個世界不久吧,我看你表達清楚,氣息澎湃,魂力應該沒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