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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六太夫人聽得孟世子這話不知該怎麼介面,她倒不明白餘慶年為何不能把人帶走了。莫不是要將周家娘子母女留在溫府六房才對?

當然,若餘慶年能將周家娘子留在溫府六房,其中意味就明顯得多,六太夫人也不會琢磨著退親之事了。

只可惜餘慶年將周家娘子帶走,不願意託付與溫府照顧,才讓六太夫人覺得餘慶年許不是良配。

六太夫人不接孟世子的話,孟世子也自顧自的接了下去,“要讓晚輩說,其實餘先生也非是良配。”

這樣正大光明的說人壞話,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人品還真是

六太夫人抽了抽嘴角,道:“世子這話老身怎的有些不明白?”

孟世子一拍膝蓋道:“老夫人您瞧,我給您說說他跟周府娘子那一門官司了!”

這一說就是大半個時辰,孟世子說完長喝了一口水才道:“您說這算是個什麼事兒?就算餘先生是晚輩的救命恩人,晚輩也不能因此違背良心說他是良配呀!他當初若不願意娶周家娘子,直言便是,兩家悄無聲息的解了婚約不也就結了。可哪有為了守疊孝為由不肯成親的呢?周家一退再退,連委屈周家娘子熱孝成親都願意了。可餘先生還是不願意!那時周家娘子都已經十六了,要等三年就已經十九,等六年不是二十有二?哪有這般搓磨人家娘子的?這不,才逼得周家另嫁閨女!結果就嫁了個短命的!要沒他鬧那一出,周家娘子也不是如今的下場了!”

總之,在孟世子看來,當初的餘慶年就糊塗透了。矯情來矯情去,肯定是不願意娶周家娘子,不然怎麼那麼不知變通。就是心懷惡意,想要逼退周家的婚事。

等歇了一口氣,孟世子繼續道:“晚輩就瞧著,那餘先生也是有私心的。如今來看,六年疊孝一守,名聲也有了。再來個不願舉孝廉,只願科舉,在江州與京城名聲更甚。可惜周家娘子,遇人不淑,被迫嫁入虎口。那一日若不是遇見晚輩,恐怕此生堪憂。”

本挺正常的一件感情糾葛,就在孟世子這一張嘴裡變成了對餘慶年的人品質疑。懷疑餘慶年為了名聲,才千方百計不與周家娘子成婚,置自己的前未婚妻於險地。

要這是真的,那就是其心可誅了!

雖然孟世子是個向來不靠譜的,可這一番話卻是說到了六太夫人的心坎裡。

六太老爺當初與魏山長商議溫宥娘與餘慶年的婚事之時,看的是三點。一點是由魏山長保媒,二點是餘慶年少年中舉年少有為,三點是在江州一帶名聲十分不錯。

前兩點毋庸置疑,連六太夫人也是尋不出什麼不妥的,也只有在第三點上,六太夫人如今想來與六太老爺有了不同的看法。

像餘慶年為父母守疊孝六年,六太老爺就覺得餘慶年是純孝之人,人品必然不差。溫宥娘嫁給他,定不會吃虧。至於那個周家娘子,竟因為不願意等六年而退婚,錯也全在周家,而不是餘慶年身上。

然而六太夫人卻是在想,為了那點子名聲,便要比自己大三歲的未婚妻等自己六年,全然不顧及周家娘子花期將過及旁人的指點,甚至連讓女方吃虧熱孝成婚都不肯。這樣的人品,便是再少年有為,對女子而言也非佳人的。

餘慶年那般在意名聲,不懂變通。若哪一日在意起溫宥孃的身生父母之事起來,雖溫宥孃的性子不一定能吃到虧,然而到底也是意難平的。

隨後六太夫人再一想到餘府的境況,與綠林山匪也有交情,又覺得若餘慶年哪日真嫌棄起溫宥娘來,便是溫宥娘再聰慧,恐怕也不是意難平而是真真要吃些虧的。

因此,退婚這個想法,六太夫人心裡更深了。

當然,這種事六太夫人也不會與孟世子說,只面帶感激道:“竟然是這般!要不是世子說出來,老身還不知周家娘子還帶著這些往事。老身在這,多謝世子仗義直言了。”

孟世子連道不敢當,見著六太夫人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一怒之下退婚之事脫口而出,心裡頗為失落,只得又挑著話說:“說來,餘先生與周家娘子當初也不是沒有情義的,要再相見似乎也有些不妥。所以晚輩當初才將周家娘子母女託付與貴府,只是不曾想,餘先生到底還是將人接走了。”

話裡話外的,孟世子就把自己的責任給撇清了。

他是帶著周家娘子進京來尋餘慶年,然而他也知道餘慶年與周家娘子之間曾經有婚約,且如今已與溫宥娘訂婚,所以才避嫌得沒直接將人送到弘文書院去,而是把人交給了溫氏六房。

讓溫氏六房看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