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禮暗暗鬆了口氣。
南宮暘眼中驀然爆出狂喜之意。
有人眼中不屑,有人眼中不忍,也有人垂下眼皮,一副事不關己之態。
“且慢!”御史大夫費清玄揚聲阻止。見南宮越已經割破肌膚,一縷鮮血順著脖頸流入衣領,費清玄眼中閃過一抹急色,上前幾步跪倒在地揖手稟道:“啟奏陛下,敏王殿下不能自刎!”
南宮禮略有些不耐道:“為何?”
費清玄回道:“陛下請想,如今玄國陳兵月國之事已經眾所周知,但出兵的理由卻所知甚少。
如果敏王自刎,訊息傳出,必定被人猜測是陛下以命相逼,會陷陛下於不義。介時,玄國若再反悔,敏王殿下豈非白白送死?
所以臣以為,不如將敏王縛於玄軍陣前,聽由他們處置,一可顯月國誠意;二可免皇上賢名有汙;其三,玄國既為敏王而來,如此一來便沒有了攻打月國的理由,只能退兵。如此也不枉敏王殿下的大義之舉。”
朝中有人正要上前,抬眼間見南宮暘幾不可見微微搖頭,便又不動聲色退了回去。
南宮禮微微頜首,揮手令禁衛軍將南宮越押入大牢,又命柳將軍為押解官,南宮暘為監送官,送南宮越赴邊境玄國軍前,聽候他們處置。
鳳儀宮中,鳳妃娘娘一大早便將楚夫人宣進宮,東拉西扯了一大堆,話裡話外希望楚夫人能快些訂下南宮越與楚玉的婚事,借楚將軍之勢,保南宮越性命無虞。
楚夫人吱吱唔唔,顧左右而言他。臨進宮時,楚懷英便吩咐楚夫人見機行事,千萬不可將話說死。
兩人正僵持間,一宮女面露惶急之色,急匆匆入殿,俯到鳳妃娘娘耳邊低語幾句。楚夫人見宮女未曾說完,鳳妃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心裡頓覺事情不妙,接著便找了個藉口離宮而去。
楚夫人一走,鳳妃捂住胸口,“哇”地吐出一口血,泣不成聲道:“我可憐的越兒!南宮禮,你這個沒人性的混蛋,他是你的兒子呀,你怎麼可以……”
看著她搖搖欲墜、幾近暈倒的樣子,惜文連忙扶住她,流著淚急促說道:“娘娘,您可千萬不能暈倒。殿下他,如今還未啟程,娘娘還要趁著這個時候,去送殿下一程啊!”
一直在洛府的南宮妍也已經聞訊趕來,撲到鳳妃懷中哭道:“母妃,哥哥他怎麼樣了?他真得要被……”
鳳妃胡亂點頭,掙扎著下榻。惜文吃力地扶著她,南宮妍也趕忙攙住鳳妃另一條手臂,兩人幾乎半拖著鳳妃,走到殿外,坐上鳳輦,向宮外而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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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輦走到宮門前,卻被守門的侍衛攔了下來:“娘娘,皇上有旨,今日未時前,任何人不得出宮!”
鳳妃厲聲喝斥道:“放肆!你敢阻攔本宮?”
侍衛面露難色,單膝跪地沉聲說道:“鳳妃娘娘,微臣也是奉旨行事,請娘娘莫要為難微臣。”
“婉瑜!”身後傳來南宮禮的聲音,侍衛們皆跪倒在地山呼萬歲。南宮禮走到鳳妃身邊,攬住她的肩膀道:“婉瑜怎麼在這裡?你身子不好,還是在宮裡歇著比較好。”
鳳妃欲掙脫出南宮禮的懷抱,卻被南宮越半強迫地抱住。她哀聲求道:“皇上,越兒他……”
“婉瑜,朕知道,他是我們的孩子。可朕也沒有辦法,朕是一國之君,要為千萬月國子民的安危著想。越兒畢竟是朕的皇子,若能以越兒一人性命換月國免於戰火,倒也算不枉此生了。”南宮禮面色有些不虞,卻仍然輕言慢語勸道。
鳳妃一聽,頓時睚眥欲裂,不顧一切掙脫開南宮禮,尖聲叫道:“南宮禮,你是越兒的親生父親啊!你怎麼捨得讓他冤死?你怎麼下得去這狠心啊!”
南宮禮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眼中驀然爆出一股戾色,咬牙切齒道:“兒子?這個逆子,何曾當朕是他的父皇?朕……”
他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吼道:“朕尚奇毒,他寧願將靈魅送出月國也不願讓她為朕療傷。如今怎麼樣?靈魅居然死了!”南宮禮嘿嘿獰笑道:“他不是與那靈魅兩情相悅,不離不棄嗎?朕這是在成全他,你懂嗎?”
“南宮禮,你真是無恥至極!”鳳妃滿臉皆是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喃喃說道。
南宮禮猛然捏住鳳妃的下巴,湊到她面前低聲說道:“朕無恥?是,朕是無恥。可若朕不這麼無恥,怎麼坐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