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見,頓時睚眥欲裂。昨夜南宮越幾近瘋狂地擁吻著自己,隱隱有一種決絕的狠戾,可是在最後關頭,他鬆開自己,微笑哄自己入睡。小小淚流滿面:他這是抱了必死的心!
她心裡升起一股恨意,南宮越不該只憑著他的心意,為自己安排一切,他太自以為是了!小小知道南宮越不想讓自己以身涉險,而且,如果他死在玄國皇帝手中,月國便可以此為由,藉機擺脫玄國控制。
他考慮到了自己的國家,考慮到了閿月宮眾人的去向,考慮到了小小的安危,卻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毅然選擇了赴死!
白鳳帶來了小灰灰,咬斷了繩索,帶著她衝進皇宮,救出了南宮越。她坐在白鳳背上,看著渾身浴血、昏迷不醒的南宮越,心彷彿被噬咬著,被撕扯著,痛得喘不過氣來。
小小顧不得看南宮越的傷勢,拔出他腹上的槍尖,狠狠刺破了手腕。她將南宮越攬入懷中,將手腕對準了南宮越的嘴唇。
感覺到自己的血液迅速流入南宮越口中,小小顫抖著手,將留在他身上的槍尖一一拔出。自己傷口很快癒合,小小再一次劃破了手腕。
直到她臉色開始發白,白鳳回過頭道:“已經足夠了,你若再喂他,他就該暴體而亡了!”小小連忙收回手,伏下頭在他胸口處,那慢到極致、微弱的、幾乎感覺不到的心跳錶明他還活著,小小松了口氣,囑咐道:“別回那座府邸了,去北城麂子山。”
現在城內必定會很快戒嚴,有她在,南宮越無需就醫,只要找一個偏僻的地方便好。
到了麂子山,小小憑著記憶力找到那隻黑熊的洞穴。黑熊外出覓食未歸,溫暖乾燥的洞穴正好可以用來棲身。
安置好了南宮越,小小又令翠鳥去尋閿月宮之人。京城裡不能回去,想必凡是閿月宮的產業,都會受到禁衛軍的監視。
如果被他們抓到南宮越,再借以威脅月國,那南宮越的傷,算是白受了!
安排好這一切,小小便坐在南宮越身邊,靜待他傷愈甦醒。可是半個時辰之後,小小發現南宮越開始不停的流汗,且汗中漸漸開始出現黑色的、散發著惡臭的東西。
小小大吃一驚,連忙喚道:“白鳳!他這是怎麼了?”
白鳳探進頭來一看,說道:“之前你餵給他那麼多血,除了用來療傷,多餘的血液會為他易筋洗髓。”它神色複雜地看了小小一眼道:“從現在開始,你必須每隔半個時辰再喂他一次血,一次要有盞茶那麼多,連喂五次方可。否則,易筋洗髓就會半途而廢,他就算醒來,也會變成廢人。”
“現在就要開始嗎?”
“是的。”
小小提起之前一直留在身邊的槍頭,毫不猶豫地劃破自己的手腕。隨著血液的不斷外湧,她的胸口越來越痛。小小忍不住呻吟一聲,痛苦問道:“白鳳,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
白鳳點點頭道:“這是正常現象。因為從這一次開始,他所得到的,是你的心頭血,而且,會一次比一次痛。”
它頓了頓,忍不住再次說道:“小小,最後的痛楚,不是平常人所能忍受的。而且,你的傷口癒合過快,每次都需要連割兩次,同樣會一次比一次痛,所受的痛楚,相當於承受十次凌遲之苦。”
小小已經疼得說不出話,她僵硬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每一滴血的流出,都會讓她經歷一次挖心噬骨之痛,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傷口癒合,她再次撿起槍頭,顫抖著手划向手腕,似乎全身的痛覺神經都集中到了手腕上,每刺破一寸肌膚,都是一次痛苦的煎熬!
南宮越的傷勢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渾身上下汗出如雨,散發著難聞的腥臭味。
白鳳告訴小小往西三丈遠的地方有一條小溪。小小脫下半臂,走到小溪邊沾足了水,再回到熊洞中為南宮越擦拭身上的汗汙。半個時辰要往返無數個來回,然後再經歷一次凌遲之苦,為南宮越哺血。
最後一次哺血完成,小小已經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南宮越身上肌膚已經完全恢復了往日的白皙,沒有汗水,更沒有髒汙,便是往日受傷留下的疤痕也已消失不見,完美無暇的肌膚散發著淡淡的如玉般的光暈。
他靜靜地躺著,呼吸舒緩而規律,那張絕世容顏已經不見了剛才的蒼白與憔悴,唇色也恢復了往日的紅潤。
直到暮色降臨,一直沉睡的南宮越眉頭微蹙,睫毛不停地抖動著,眼睛緩緩睜了開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男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