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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說罷起身便欲往外走,想了想又回頭對楚夫人道:“就算用捆,也要將玉兒給我困在家裡,哪也不能去!再有下一次,誰也救不了她,還會連累我楚氏滿門……”

“老爺!老爺!”楚府外事管家跑了進來,哈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氣喘吁吁道:“宮,宮裡來人了,要老爺即刻進宮!”

楚懷英神色變得十分凝重,意味深長地看了楚夫人一眼,回過頭嚴肅叮囑管家道:“我入宮以後,你要約束好家裡人,這些日子任何人都不允許出入府邸。

若皇上駕崩,禮部必定會通知外命婦入宮哭欞。玉兒那邊,一定要派人看好了,知道嗎?”

管家鄭重抱拳應是。楚懷英長嘆一聲,回房換了素服,騎馬向皇宮急馳而去。

皇宮內,明妃輕輕拔著茶盞問道:“暘兒有沒有訊息?”

留蓮忙低聲回道:“回娘娘,頂多再有一兩日,殿下便可回到京城。大莊裡的人也已經秘密潛入宮中,等候指令。”

明妃紅唇微挑,放下茶盞道:“時辰差不多了。那些大臣們呢?”

“都在前殿候著呢。”

明妃冷冷一笑,低低喚道:“潭御醫!”

潭御醫抖著身子,訥訥應道:“微臣在!”

“知道該如何說嗎?”

潭御醫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幾日留在宮裡,連衣服都沒換過,早就被汗水浸了個遍,透著一股子酸臭味兒。他深深伏下身去,悶聲回道:“微臣明白。”

他看了身邊其他幾人一眼,哆嗦著手按到“南宮禮”的手腕上,悲聲大哭道:“皇上,駕崩了!”

殿內頓時哭聲大起。前殿大臣聽到哭聲,也紛紛跪了下去。

左相廖承淵向右相傅崇文示意一眼,兩人結伴進入內殿,見“皇上”神態安祥,無半點痛苦之色,一如之前兩人探望時沉睡的樣子。

而明妃正跪伏龍床前,撫著“皇上”的屍身痛哭失聲。

腳踏處樸桐一臉哀痛,閉著眼睛張開大嘴哇哇大哭,甚至沒有注意到進殿的兩人。

眾御醫皆是一臉灰色,年邁的馮御醫更是已經昏了過去,被太監們移到了殿內一側。

廖承淵強忍悲痛,走到樸桐身邊輕聲問道:“樸總管,費大人何在?”

樸桐只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不出來。

留蓮走過來福身一禮道:“左相大人,費大人在那邊。”

順著留蓮的手勢,廖承淵透過隔扇,看到一張臨時安置的御案後,費清玄目光呆滯,一動不動端坐著,面前御案上放著一個金黃色繡龍紋的卷帛。

廖承淵上前低聲喚道:“費大人?汝元兄?”

費清玄身子微微一動,木然抓起案上的卷帛遞給廖承淵,接著頭一垂,便撲到了御案上。

廖承淵剛要上前,傅崇文便伸手攔住他道:“廖大人,費大人已經三日三夜未曾閤眼,想必已經疲憊至極。先讓御醫為他診治一番,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廖承淵狐疑地看了傅崇文一眼,接過卷帛展開一看,眼淚頓時流了下來,哽咽道:“大行皇帝欲立安王為太子,可安王他尚未回京,這可如何是好?”

傅崇文微微一拱手,低聲道:“還要廖兄主持大局。”

廖承淵點點頭,與傅崇文並肩出了寢殿。眾臣商議了半天,終是決定派人出京,接應安王殿下回宮。

次日,大行皇帝大斂,梓宮奉於紫辰宮安奉殿。文武百官、外命婦皆入宮哭臨。

民間百姓亦除吉服、著孝衣,停嫁娶、禁娛樂。

月國上下,皆是一片縞素。

哭臨第二日,一身麻衣孝服、披頭散髮的南宮暘嚎啕大哭著衝進安奉殿,撲到大行皇帝梓宮前,以頭搶棺放聲痛哭,邊哭邊道:“父皇,兒臣來遲了!兒臣來遲了!”

廖承淵和傅崇文一左一右將他攙起,哽咽道:“殿下請節哀。既然殿下已經回宮,現在就可以宣讀遺昭。”

南宮暘捂住臉,大哭道:“不,父皇,兒臣年紀尚幼,您怎麼忍心看兒臣現在就失去父親,怎麼忍心?”

廖承淵向樸桐示意一眼,樸桐展開手中聖旨,尖聲道:“南宮暘接旨!”

兩人扶著南宮暘跪了下去,樸桐看了南宮暘一眼,宣讀了先帝“遺昭”:大意就是南宮暘有才有識又寬厚仁愛,可堪當大任,冊立十四皇子南宮暘為太子,國不可一日無君,在老皇上死後便讓他即刻登基。

因為南宮暘現在還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