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開又照常去淑白的叔叔家去找她,剛剛走到門口,就有人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回頭一看,是一張佈滿了皺紋的臉,白色的頭髮,黑的面板,強烈的反差看起來讓人頭皮發麻,
那人一笑,露出沒有牙齒的黑洞洞的嘴。
“你幹什麼?”陳開被嚇出一身冷汗,是那個老婆婆,剛來的那天晚上站在村口的老婆婆。
“你啊,你~”那個老婆婆乾瘦的手似乎要嵌到陳開的肉裡:“下一個就是你了!呵呵!”
“什麼下一個就是我?”陳開只覺得胳膊上痛得要命,拼命的要甩脫她。
“被鬼吃掉的就是你啊!”那個老婆婆沒有牙的嘴笑成彎月,好像看到了非常開心的事。
“不要聽她的!”突然一個人大力幫陳開拉開了那個老婆婆的手,陳開總算是掙脫了控制。
“米婆婆,不要嚇唬小孩好不好?”是淑白。
那個老婆婆見了淑白突然像見了鬼一樣,兩隻手抓著頭,睜圓了驚恐的眼睛,口中不停的唸叨著:“妹妹,妹妹,我錯了,妹妹!”
“你說什麼?”淑白往前走了兩步,非常好奇。
哪知那個老婆婆掉頭就跑:“妹妹啊,不要再回來了,饒了我吧”歇斯底里的喊著就跑開了,揮舞著雙手,像是要趕走什麼東西。
“這是怎麼了?”淑白似乎也是一頭霧水:“這個米婆婆瘋了好久,怎麼越來越厲害了?”
“是嗎?”陳開問她:“她說的妹妹是說誰啊?”
“不知道啊!”淑白說著揮了一下手:“今晚就要開始了,我們去準備吧!”
陳開望著米婆婆跑走的方向,覺得這個村子裡似乎有太多古怪,可是又說不出什麼地方不對勁,祥和的地方,偏偏有劍弩拔張,一觸即發的氣氛,他回頭看了看天色,今天天氣有些陰暗,似乎有一場冬雪就要來了,厚重的烏雲佈滿了遠處的山頭。
今天晚上會有月亮嗎?那會是什麼樣的月亮呢?在那樣的月亮下跳舞的又會是什麼?
晚上,淑白鄭重的遞給陳開一個面具,是紅色的鬼臉面具,猙獰的臉孔,與以前所見並無不同,陳開雙手捧著,當初初見的時候自己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戴上它。
“要小心啊!”淑白說著又遞給他一把長刀,居然是真的刀,泛著冷冷的光輝。
“真的要拿它跳舞?”陳開舉著刀,刀光如水。
“不是啦,這個只是擺設,沒有刃的,你不要那麼緊張!”淑白看他的樣子覺得好笑。
“可是,可是我聽說”陳開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自己聽到的東西。
“驅邪嗎,怎麼都是有風險的,不過有的時候不信就什麼也看不到了,鬼怪自在人心中!”淑白說著已經在衣服外面套上了花花綠綠,像是演戲一樣的服裝,活脫脫就是在電視裡看到的巫師。
“呵呵!”陳開看了她的衣服,也覺得好笑,自己也套上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盔甲,回頭對淑白說:“你看我怎麼樣?”
一回頭,面前是一張鬼的臉,紅色的鬼臉,正在黑暗中睜圓了眼睛瞪著他,黑洞洞的眼仁裡沒有任何表情。
陳開在暗夜的屋子裡冷不防看到,心臟似乎都停止了跳動。
“你怎麼了,帶上吧,我們該走了!”從面具背後傳來的,是淑白的聲音。
“好,好!”陳開見是淑白松了一口氣,也跟著帶上了面具,冷冷的,沒有溫度的陶製的面具,隔離了真實和虛幻。
千百年前真的有人帶過這樣的面具殺敵嗎?帶上它的感覺是不是和自己現在的感覺一樣呢?一種迷失自己,交錯了時空的感覺,納蘭的面具,納蘭的舞蹈,演繹了多少的神話?
外面是一片空曠的場地,中央升起一堆篝火,長長的火舌似乎要燒掉半幅天空,村子裡有百十人在圍觀。
緋綃在哪裡?陳開四處望了一下,卻只看見自己旁邊同樣帶著面具的舞者,不同的是有三個人帶的是鬼的面具,青色的鬼臉,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輝。
“被鬼吃掉的 就是你~”下午那個老婆婆的話又在耳邊響了起來,那青色鬼臉看起來越來越可怕。陳開不敢再看,只有直視著不遠處的篝火,隔著面具,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的不真實,那火焰似乎要將他們都吞沒了。
下面緋綃和王教授也在圍觀,周圍的人似乎都不大明白這個舞蹈的意思,只是不停的起鬨,鼓勵好戲快點上場。
沒有一會兒,就有鼓聲傳來“咚”的一聲,所有圍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