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嘆息。低聲吩咐道:“走吧,火速回京!”
直到衛無憂帶著大軍走遠。仍有災民不斷地向他離開的方向叩著頭。
有人含著熱淚,喃喃道:“若我玄國有這樣的人做皇帝,該有多好!”
這樣的話,竟無人覺得大逆不道,且大多數人也贊同地點頭。
在眾人頭頂看不到的虛空裡,有股淡淡的、呈紫金色的光,緩緩聚向天際深處的某一個星宿。
雲江,橫穿大半個玄國。
如果月軍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攻進玄國京城,就必須跨過雲江。
衛無憂扶著配劍站在江邊,看著雲江以南那遮天蔽日的月國旌旗,在春風裡緩緩飄動。
又是一年初春到,可是戰爭讓眾多百姓失去了家園,也失去了土地。
俗話說: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年。
如果不能快些結束戰爭,僅僅是缺糧一項,就足矣讓玄國不戰自亡了!
此正值晚飯之時,月國陣營中冒出嫋嫋輕煙。
不多時,稻米特有的香甜隨著南風飄過雲江,鑽進飢腸轆轆的玄軍鼻中。
玄軍軍營中處處可聽到清晰的吞嚥聲。
他們現在每天只能吃一頓飯,而且吃得是不見幾顆米粒、能照出人影的稀粥。而江對面的月軍,卻可以一日兩餐,吃得卻是閿月宮自玄國得到的糧食。
多有諷刺意味啊!
一個將軍,一個錯誤的決定,會葬送掉整個軍隊,累及數十萬人;
一個國君,一個錯誤的決定,葬送的卻是整個國家,累及的是天下百姓。
衛無憂長嘆一聲:是他和皇兄估算失誤,低估了南宮越的能耐。草率宣戰,害得是他們自己。
只是現在已是悔之晚矣!
月國國力本就弱,只要他能將月軍牢牢拒在雲江以南,等月軍糧草耗盡,他們也就只能退兵。
也唯有如此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日暮時的寧靜。衛無憂聞聲看去,正好見朝廷派來的內官信使從馬上一躍而下,一臉急色向著自己匆匆而來。
衛無憂心裡咯噔一下,情不自禁迎了上去。
那太監服侍的人將手中一隻密封的竹筒遞給衛無憂,壓低了聲音道:“陛下密旨。”
衛無憂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捏開封蠟,從竹筒中抽出一卷絲帛,抖開看了起來。
信中說:玄月戰事不久,烏茲國太子羅珂拓曼便帶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趁機攻佔了與玄國接壤的烏圖拉國,接著又將矛頭對準了拓斯國。
在乾慶帝接到密報時,烏茲國軍隊已經開進了拓斯國的京城中心。
衛無憂看完密報,瞳仁忍不住一縮:烏茲國,果然野心不小!
烏茲國與玄國之間,除了烏圖拉國和拓斯國可令人徒步經過,其它接壤的地方皆是連綿的大山。
現在他們打通了兩國之間唯一的通道,又恰逢玄月之戰,而玄國,很明顯已經被月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烏茲國這個時候來使,打得是助戰玄國的旗號,但實際上,卻是想伺機從中分一杯羹罷了!
衛無憂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無聲嘆息著將密報放回竹筒。
那太監附到衛無憂耳邊,低低說道:“殿下,陛下前段時間突然吐血昏迷,太后娘娘請殿下火速回京。”(未完待續……)
第二百一十九章 誰主江山
衛無憂到達雲江之後,便派人將烏茲國信使送回京城。
想到烏茲國信使一到京,陛下就吐血昏迷,難道是出什麼大事了嗎?衛無憂狐疑地看著太監,沉聲問道:“可是烏茲國那邊?”
小太監搖了搖頭道:“睿王殿下回去便知了,太后娘娘摧得急。”
衛無憂無法,只好命人仔細監視著月軍的動靜,打馬向京城方向一路急馳而去。
三日後,風塵僕僕的衛無憂便到了乾慶帝的寢殿中。
太后娘娘不停地抹著眼淚,與同樣雙目紅腫的皇后娘娘守在乾慶帝身邊,殿外還有心思各異的諸位妃嬪在候著。
一見衛無憂趕到,太后娘娘一把攥住衛無憂的手哭道:“無憂,都是那天殺的南宮越,這是要將我們母子逼死啊。”
“母后,您先別急,皇兄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衛無憂安撫著太后,在皇后娘娘讓出來的位置上坐下。
太后娘娘長嘆一聲,簡單將乾慶帝昏迷的原因說了一遍。
原來,在端王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