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為了維護公主的顏面,如此看來倒是一個有擔當的男子。公主,容奴婢僭越,那月國九王子生性軟弱,實不堪為良配,怎能護得公主一世安穩?而且現在事已至此,公主不嫁也得嫁。以公主才華容貌,只需稍稍用點心,得了那羅柯太子看重,日後在烏茲國的地位誰人能與您比肩?”
挽月抽噎一聲,狠聲問道:“那個賤人呢?”
雲清小心回道:“她,也未曾回來過。”
挽月吃驚抬頭,見雲清不似說謊,冷哼一聲道:“她最好死在外面,否則,本公主一定不會放過她!林雨琪,若不是你,本公主怎會落到如此地步!”想起自己的遭遇,挽月再次淚流滿面。她猩紅著雙眼惡狠狠說道:“本公主所承受的一切,會加倍還給你們的!”
雲清低頭輕聲回道:“前日暮時琪貴人在湉芳閣‘偶遇’皇上,得皇上寵幸,昨日已經移居榮華殿。”
挽月冷凝著臉,一言不發。
雲清感受到挽月身上散發的冰寒之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由自主為那兩個女人的命運感到擔憂起來。
巳時正,乾慶帝在御花園宴請各國使君。挽月接到皇上旨意,讓她去御花園赴宴。
挽月的眼睛敷了冷帕子,再撲了脂粉,看不出任何哭過的痕跡之後去了御花園中。她一眼看到端坐的六哥衛無憂,身邊服侍的侍女卻不是小小。
挽月笑意盈盈地福了禮,在衛無憂下首處坐了下來,故作不解地問道:“六哥,小小她……”
衛無憂轉頭向她一笑,微微一拱手道:“先前倒是六哥誤會了盈盈,六哥先給你賠個不是。小小她沒事,之前的頭暈不過是因為突然換了環境沒有睡好所致,好好休息幾日便可。你一大早送她出宮,倒讓她覺得萬分過意不去。”
挽月笑容一滯,接著笑靨如花般說道:“原本還擔心六哥會責怪盈盈沒有照看好小小,既然她沒事,那我便放心了。”她狠狠地攥住手,強忍著才沒有將面前的食案掀翻出去。
雲清輕輕扯扯挽月的衣袖,低聲喚道:“公主殿下!”
挽月回神,不耐道:“何事?”
“陛下在喚公主殿下。”
挽月微微轉向看向上首處,聽皇上笑道:“聽聞烏茲國男子豪邁大方,人人不只馬上功夫了得,就連舞也是極具陽剛之氣,令人耳目一新。今日朕於諸位愛卿有福,可觀羅柯太子一舞。”
羅柯拓曼衝挽月微微一笑,命烏茲國人奏樂,自己隨著樂聲起舞。只是這舞卻始終繞著挽月的食案,在她周圍繞來繞去,舞畢,羅柯拓曼變戲法般從袖中掏出一朵紅豔豔的花,單膝跪地遞到了挽月面前。
挽月本不欲接,但看到羅柯拓曼眼中意味深長的笑容,無奈只好勉強扯了扯嘴,伸手接了過來。羅柯拓曼就勢抓住挽月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
之後,羅柯拓曼雙臂張開彎腰退至席中,單手撫胸行了個烏茲國大禮,方退回自己食案後面,笑容滿面跪坐下來。
皇上笑看著挽月道:“不知挽月覺得此舞如何?”
挽月微微一笑道:“甚好!”她低眉輕嗅手中的花,接著笑道:“多謝羅柯太子的花,挽月很喜歡。”
羅柯拓曼再次起身離席單手撫胸向皇上深施一禮,轉頭目不轉睛看著挽月道:“此舞為我烏茲國求婚舞。烏茲國太子羅柯拓曼正式向偉大的玄國皇帝陛下求親,乞娶挽月公主為妻,希望皇帝陛下能夠應允。”
乾慶帝哈哈大笑,走下御座親自扶起羅柯拓曼,客套一番後答應了他的求婚,並下了明旨賜婚與烏茲國“結為姻親,永世為好”,又著禮部準備公主大婚事宜。
看著羅柯拓曼信心滿滿胸有成竹的樣子,衛無憂猶疑地看了挽月一眼,卻只見她面容沉靜,並無反對之意,心中疑雲更重。
挽月心中苦澀難當,卻還要表現出羞澀、欣喜之狀,只恨不得宴席立刻結束了事。
她轉頭看見衛無憂望過來的眼神,嫋嫋婷婷起身走至正中,福身一禮道:“皇上,挽月尚有一事相求,懇請皇上能夠答應。”
只要挽月在和親一事上不出妖蛾子,皇上哪有不依的道理。他笑眯眯地問道:“哦,挽月說來聽聽?”
挽月羞澀一笑道:“挽月今得皇兄賜婚,終身有靠。可皇兄似乎忘了,六哥比挽月尚年長兩歲,至今尚未娶妻。挽月這幾日與小小姑娘相處,知她溫婉賢淑、聰惠淑敏,且六哥對她一往情深,皇兄今日不如做件好事,成全一對有情人?”
乾慶帝呵呵一笑,望著衛無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