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消防車幹嗎來啦?最重要應是救人,你怎沒提到救護車?”
“我剛聽說也覺不可思議,後來知道了原因又覺得合乎情理”,雨紅沉浸在她創造的緊張情節裡,經永駿發問才緩過神來,“加拿大住宅以木結構建築居多,火災是最常面臨的突發事件,因而消防網點的分佈密集,消防車的配備也非常充足。救護車就不一樣了,只有急救中心有,好幾個社群共有一個急救中心,而且多數避開了居民密度高的地段,設在了較偏地方,調動消防車就要比調動救護車方便和快捷”
永駿方才恍然大悟,他聽說過,加拿大消防員接受過專業訓練,消防員先到一步,可早早投入對傷員的急救,他凝起神聽雨紅繼續往下講。
天色昏暗中,東吳驚魂未定地接受警察盤問,只知撞倒的是一名亞洲女子,那女子經消防員施行固定頸部等急救措施,隨後由姍姍來遲的救護車把人用擔架運走了。
按溫哥華處理交通事故的程式,只要報了警,一應問題交由汽車保險公司ICBC處理,車主本可不聞不問拍屁股走人,東吳對傷者心存欠疚和放心不下,又匆匆趕往急救中心瞭解傷情,得知傷患僅是受驚嚇和輕度腦震盪,沒生命危險,進醫院時恢復了意識,傷者的母親一路流淚來到了醫院已陪伴在那裡,他才鬆下一口氣。
隔日早早趕往醫院探望時,傷者恢復了精神,還被其母精心梳妝打扮得整潔素雅光彩照人,臺灣小夥子眼前竟是一名眉清目秀、端莊典雅、淡定柔弱臉龐上透出堅毅神情的中國美女,這就是珍妮。她對肇事人非但沒有責怪之意,反過來還千方百計寬慰和開解,說自己完全康復了,會懇求醫生讓她儘快出院回家,天災人禍不是人力所能控制,她表態不會對事故糾纏不休。
從此肇事人迷上了通情達理又貌若天仙的受害者,探望地點從醫院病房移到了珍妮的家,他自以為有著很深中國情結,喜歡傳統的中國女子,固執認為大陸人樸實勤勞,重規重矩,沒有臺灣盛行的那般虛榮和浮躁風氣,至少珍妮在他眼裡是如此。他很快陷入情網無法自拔,對這夢寐以求的大陸女子展開了瘋狂追求。
珍妮卻是毫不猶豫一口回絕,理由是她早已有了,而且正苦苦等待著一名情投意合的異性好友,再也無法接受其他人。
第三章 緊追不捨 (3)
二
跌入愛河的人,心裡確實難有別人插足的位置,永駿點頭表示理解,還讚許起那女子堅守感情承諾,重情重義,是一名少見的正統保守的現代女性,他大為敬佩東吳識人的眼光。
“心裡總裝過去的人,腦袋總想過去的事,往前走又想回頭的路,那就雜貨鋪卸貨,沒進步(布)了”,雨紅笑話起女人的通病,天真幼稚,又笑話起永駿想問題簡單,“虛幻的影子而已,珍妮媽說了,那人和她女兒本就不是合適的一對,本就不應該和不可能走到一起”
在珍妮媽的眼裡,女兒心裡掂的那人是虛情假意的偽君子,是惡狼生的賊狐狸,其全然不顧老人一再警告騙得女兒感情,後因與人起爭執被警察抓去坐牢,獲釋後又不告而辭,消失得像繡花針沉入海底,無影無蹤。
東吳推論應是發生在珍妮留學美國期間,所謂“相愛”僅是難以自圓其說的託辭,母女在海外一再變換住址,還從美國移民來了加拿大,天南地北,人海茫茫,就算飛散的孤雁有心要重逢,那也註定比登天還難,註定是春夢一場。
“年輕人做事要有前後眼,尤其要防止門前挖陷井,自己坑害自己”,老人喜歡有緣千里來相會的這名臺灣年輕人,和到訪的貴客閒聊時還講起了一則動人的故事。
現實生活和虛無縹緲的感情衝動有著天壤之別啦,她主要是講給在場的女兒聽。
解放軍打下江南那會兒,京口城有一天真爛漫的漂亮小姑娘,因是有錢人家的小姐,能寫能畫能歌善舞,就參加了共產黨宣傳隊四處搞宣傳,還經常到部隊的康復醫院慰問療傷的傷殘軍人,這就認識了病房裡住的一名三十來歲的傷殘軍人,那是當時報紙報道過的大名鼎鼎的戰鬥英雄。後來戰鬥英雄也加入宣傳隊在城鄉巡迴演講,小姑娘與其頻繁同隊活動,對其的仰慕也日益加深,終於從仰慕轉變成愛戀,而且迷戀得食之無味,眠之難酣,七魂不守,六魄不寧。
美人愛英雄,英雄也被這熱情奔放的革命小同志深深吸引,兩年輕人漸漸變得如膠似漆難捨難分。戰爭年代的重傷員,結論是無法治癒的重傷,小姑娘心血來潮的熱戀理所當然遭到家人反對和阻撓,事實上戰鬥英雄也一再勸戀人三思而後行,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