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
尤其,這一秒,年初晨是那樣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金宜俊的悲痛,他分明就是很捨不得和卓霜分手的。
金宜俊頓了片刻,儘管年初晨敏銳的覺察到了他的心思,但也不會跟她說實話的,“初晨,答應我吧,幫我照顧她,雖然我知道就算不拜託你,你也會幫忙的,但我是真心的拜託你幫忙。”
他不放心卓霜,一萬個不放心這個女人。
“她做事莽撞,衝動,其實心地是很善良的,嘴上說得好像很厲害,實則就是個紙老虎,好面子,不肯屈服妥協,任何事情以面子為先,那麼倔強的人,以後,她該怎麼辦。”
金宜俊的這席話就這麼很順勢的說出口,低低的呢喃著,自言自語的說出了他滿心的慌亂與焦灼,有些擔心明明就是多餘的,正如卓霜經常所說的,過去的三十年裡沒有金宜俊,她不也是好好的。
可這會兒,金宜俊在和卓霜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這個女人的作息可怕得讓他擔心不已,不加班不上班的時候晚睡晚起,一日三餐沒個正常的時間,生活糟糕成一團,金宜俊有時候會在半夜心痛得驚醒,這個女人往後的日子會怎樣?
倘若他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倘若他不是馬上就要死了,絕對不會離開卓霜的。
年初晨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金宜俊的面龐,愈發的可以篤定金宜俊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瞞著他們,“說吧,跟我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既然我是你信任的人,是你可以拜託照顧卓霜的人,那麼,金宜俊,你就告訴我所有一切的事實,我真的不相信你背叛了卓霜。”
“我知道卓霜這一會是被氣瘋頭了,所以才不會覺察出什麼,也不會想要和你有過多的接觸,但我確定,你還是很愛她的。金宜俊,感情的事,在一起,都是需要兩個人共同努力的,卓霜是可以與你共患難的。”
直覺指引著年初晨,金宜俊定然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從他的眉宇之間揣著的深濃悲慼與難受,顯然他過得並不比卓霜好。
只是終究,無論年初晨對他說什麼,金宜俊就是不肯告訴她事實。
哪怕年初晨不是那樣會取笑別人的人,可是,金宜俊不敢告訴她自己感染hiv病毒的事,這樣悲傷又令人恐懼的事,金宜俊說不出口。
艾滋病毒攜帶者,通常是被人視為毒蛇猛獸似的,讓人不敢靠近,甚至是想要竭盡全力的遠離,此時他還能和年初晨這樣面對面的說話,歸其原因是年初晨還不知實情,假若得知他感染了艾滋病毒,金宜俊無法想象會有多少人對他厭惡,疏離,縱然一般的接觸是絕對不會傳染的,可是,這個病毒太過可怕,可怕到讓人只想一個勁兒的遠離。
年初晨逼不出金宜俊的秘密,她只能將自己的疑惑與所看到的都告知卓霜,讓卓霜自己去發現,自己去找金宜俊認真的談談,認真的瞭解情況。
畢竟,當金宜俊從鄉下回來之後,他們的分手,並不是那麼鄭重其事的,甚至是沒有任何預兆的,就在電話裡說著斷絕來往的事,令卓霜一頭霧水的同時,也是痛苦到了極致。
這樣敏感又讓人難受的事,卓霜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他們也沒什麼好面對面說的,該說的,似乎在那天電話裡已經全部說完了,耳畔似乎到現在為止還是會清晰的繚繞著金宜俊絕情冷冽的話:
既然分了,就不要打電話了。
他累了,受夠了她的脾氣。
……
這一句一句,很簡單,簡潔又冷肅,更是很無情的刺傷著卓霜的心底。
“初晨,你不要說了,就算金宜俊真的有苦衷,那也跟我沒什麼關係了,我決定和肖弘文結婚了,肖弘文既然願意接受我,我也不折騰了,就這樣吧。人生不就是這樣,結婚生子,勉強湊合過一輩子,很快的,一眨眼功夫就要老死了。”
卓霜褐去了平素的衝動脾氣,當卓霜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們都很清楚,卓霜是鐵了心的。
年初晨聽到她的話語,再看看卓霜無比鎮定的神情,性不免有難受,“不是的,卓霜,你應該要去跟金宜俊好好談談的,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和你生活在一起那麼長時間,金宜俊的為人怎樣,你不應該不清楚的呀……”
“不說他了,以後都不想說起他,分分合合很正常不是麼,我沒事,現在我去給你弟媳婦做胎兒檢查,像聶凌卓,像年明康這樣的男人很少,所以你和陸雪兒都是最幸運的女人。”
卓霜的話語裡好像是真的已經看開了,至少讓年初晨已經無話可說,好像繼續說金宜俊的事情,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