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另外一邊。
那是一條碧波翻滾的大江。
早在之前他就已經安排了劉家的嫡系子孫乘船離去了。
但這點動作是瞞不住的,若是一位練竅高手要斬草除根的話,劉家的那些子孫一個都活不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劉太公便沒有再開口了,甚至都等不到趙戈應答,他那渾濁的眸子便迅速的灰暗下去,最後在一道江浪的拍打聲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死了麼?”趙戈目光此刻略顯複雜的看著劉太公。
遙想當年,他來三陽城拜師求藝,那時候的劉太公正值巔峰,是一位成名許久的練竅高手,當時的他面對這樣的人物遙不可及,只是不曾想到,近三十年過去了,這位曾幾何時自己所膜拜的高手竟會以這麼一個方式死在自己的面前。
當真是世事無常。
“父親。’
劉太公的長子此刻抱著父親的屍體悲痛大呼,熱淚橫流。
劉太公一死,不僅僅是代表著劉家人失去了一位長輩,更重要的是,劉家人的天塌了。
沒了練竅的高手坐鎮,漕運劉家不過是待宰的黃羊,毫無反抗之力,便是有練血的武夫又能如何?在趙戈和李易兩個人面前根本翻不起任何的風浪。
“動手,剿滅劉家。”此刻、武器坊的坊主張鐵峰聲音響起,他下令了,
這個時候該是他表現的時候了,畢竟趙氏武館的大師兄就在旁邊看著,若是還偷奸要滑的話,萬一被盯上,將來記在心中,他這個坊主怕是也免不了日後被清算。
“好傢伙,現在辦事倒是積極起來了之前不見你這般。”另外一位坊主見此也立刻下令,開始對劉家動手。(
花坊的花三姐也立刻示意了一下,立刻便有練血的手下殺了出去。
勢力之間的爭鬥是殘酷了,三大坊一起出手,在沒了劉太公威懾的情況之下,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很快,漕運碼頭便見了血,傳來陣陣慘叫聲,而那個劉太公的長子,似乎不願見到劉家被滅的慘狀,不甘的仰天長嘯一聲,抱起劉太公的屍體,然後自斷心脈,一起墜入大江之中。
江水翻滾,很快就吞沒了他們兩個人的屍體,消失的乾乾淨淨。
“給劉家留一條活路吧,莫要趕盡殺絕,將來若是他們劉家的後人要報復回來這筆血仇算我趙戈身上了。”
見此情景,趙戈最後還是開口了,選擇了放劉家一條生路。
“趙館主既然開口了,我們豈有不遵從”的道理。
武器坊的坊主張鐵峰抱拳施了一禮,然後便下了命令。
其他兩位坊主也很樂意賣這個面子,於是喊打喊殺的聲音立刻就減少了許多,但他們也秉承著一條規矩,殺大留小,劉家練血的武夫一個都不能走脫,倘若這些武夫當中有個走了狗屎運,成了練竅那就麻煩了,至於那些年輕弟子,無所謂了,若是他們真能以後報復回來,那也是他們的本事,
當即不少劉家的弟子,趁亂躍入江河之中,順利而下,逃了出去,也有幾艘小船乘風破浪,迅速的離開了。
趙戈並不後悔這個決定,畢竟今天趙氏武館身上的仇恨已經足夠多了,債多不壓身,倘若將來真有仇家後人尋上了自己,那他也認了。
“爹爹。”
這個時候趙茜已從屋頂上跑了下來,她揹著狙擊槍,像是做錯了事一樣,很失落的低著頭:“爹爹,是女兒無用,關鍵時候不敢開槍支援,導致爹爹險些陷入危機。”
怨不得你,劉太公擺明了是在提防你,一直沒有給你出手的機會,我與他纏鬥那麼緊,若是你開了這一槍,估計我得和那劉太公一起死。”趙戈搖頭說道,他也明自,先前能出其不意的擊碎劉太公的一條手臂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這劉太公對敵經驗豐富,一槍不死,貼身上前,不會再給趙茜開第二槍的機會,
趙戈雖然平時嚴厲,但絕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會怪女兒這次得失誤。
“槍法這東西得多練,練多了就有了信心和把握開槍,你還是新手,怕誤傷是對的,不用太難過。”李易此刻也是笑著安慰道。
他也進行過狙擊手訓練,知道那一刻狙擊手的壓力有多大,開槍怕誤傷,不開槍容易救援不及時出大事。
趙茜才不過是十六歲的小姑娘,學會狙擊槍也沒幾天,實彈訓練極少,此刻緊張到不敢開槍是正常的,沒必要指責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