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天氣就越涼。
這天下午,天色就一直昏暗,像是要下大雨。露宿是不方便了,但是他們一路急趕,到了黃昏還是沒能望見城池或是小村落,連人煙都沒有見到。
雨雲已經積到差不多了,一場大雨避不開。
秋天夜雨寒冷,就算他們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年輕人,淋一晚上也難保不會生病發燒,再說,侍衛們淋著雨的話,沉煞也不可能安睡馬車裡。
“陳十,你再去探。”
“是。”
陳十策馬飛奔而去。
其他人繼續趕路。
過了一會,陳十欣喜地回來,“月衛大人,前面半山上有一寺廟!”
“走!”
雨將下,黑壓壓的濃厚的烏雲壓在頭頂,看起來就像妖魔將出。在樓柒眼裡,更像是科幻片或是災難片裡的世界末日。
策馬奔到那山下,月衛抬頭一看,臉色有點不好。
“月衛大人,怎麼了?”
“這山。。。。。。”這山,怎麼說呢,有點兒奇怪。
樓柒也抬頭望去,抿唇。這山是有點兒奇怪,但是好在月衛已經看出來了,很好,很好,不需要她多說,萬一立功怎麼辦?
她正這麼想著,結果,沉煞來了一句:“樓柒,上山,或是不上山?”
樓柒差點摔下馬背。月看著她頓時一笑。“樓柒,你現在太緊張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要是別人,只怕恨不得趕緊立功了,她倒好,只想著怎麼逃避立功。
“主子,我只能說,這山的確是有些詭異,你看,這一面明明是向東南,但是寸草不生,可是山的那一面明明是向北,卻是草木繁盛。而且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山上還是百花盛開,樹木還是綠意盎然,這不是明顯違背自然規律嗎?”
本來不想說的,怕沉煞又讓她做決定,她還是把自己的看法都說出來吧。
“上山。”沉煞卻沒有多做猶豫,“就算在裡面打一場,也不一定比淋上一夜的冷雨差。”他說。
樓柒頓了頓,還是說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怕就怕上去之後不僅僅是打一場那麼簡單。”
“本帝君定護著你。”他說。
樓柒:“。。。。。。”
行,人家是老大,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大說上山,那就山。
這山倒並不陡,但是那麼大的馬車要上去是不太現實,陳十和另一名叫嚴立文的侍衛請願留下來照看馬車。其他人騎著馬直奔山上的那座寺廟。
在山下看並不是很高的山,這一上來才發現比想象中要高些,而且山路繞了繞,他們才發現那座寺廟所在的地勢有些偏。在山上看,寺廟是在他們看到的那一面的,上來之後,他們才發現站在這寺廟前再往下望,已經偏離了他們剛才站著的方向。
這寺廟,是座落在山的偏北的這一面的,是座落在一片的繁花中。院牆裡,寺門旁,一枝紅葉伸了出來,紅葉勝花,鮮紅如血。
除了風聲,這裡安靜極了。
他們都下了馬,一侍衛上門去,正伸手要敲門,手還沒有碰到那門,門卻無聲地開啟了,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許是門本來就是虛掩著,你走過去帶動的風正好吹中那個點。”另一名侍衛說道。
“有人嗎?有人嗎?”那侍衛就朝著裡面叫了兩句,很久都沒有回應。
“進去。”沉煞率先走了進去,樓柒猶豫一下,咬了咬牙跟上去。
裡面院子很大,竟然還有馬廄。
就在這時,傾盆大雨正好開始下了。“嗒嗒嗒。”大雨連打在地面上都砸出聲音來。
“這下好了,咱們的馬也不用淋雨。”有侍衛歡喜地把馬都帶到了馬廄裡。他們在外面久了,每到這種時候都不需要再開口,分工合作,各司其職。
有人先分散出去四處檢視,排隊危險。
有人去割草料餵馬。
有人找廚房準備燒水。
有人找好燭臺,點上燈。
“月衛大人,四處查探過,空無一人,灰塵也落滿了,像是許久未曾有人煙。”查探的侍衛回來稟報。月衛揮了揮手讓他下去。
他看著樓柒,笑道:“樓柒,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們兩個的直覺同時錯了?”
樓柒聳了聳肩沒有回答他。月衛似乎也並不需要她回答,轉身便去安排晚上的睡覺之地。
這空置的寺廟雖然不小,空房間很多,但是他們晚上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