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長梓走了過來,看著緊閉的大門哼了一聲:“山野鄙民還拿喬作勢。”
“喲,問天山不是山?”樓柒一挑眉就笑了起來。
範長梓一路也被她氣麻木了,這會兒竟然按捺得住不接她的腔。在他看來,樓柒也沒有幾天好活了,到時候他絕對不會讓她死得多舒服的就是了!死之前不好好把她虐虐,還真是心有不甘。
範長梓心裡湧起陰狠,又掃了眼樓柒。
不一會,那婦人扶著一老者走了出來。一看那老者的臉色,眾人都嚇了一跳,因為他的臉色竟然是青灰中透著一股子黑,那黑色還隱隱像是網格狀的,布在臉上,看起來很是恐怖。而那老者只走到了屋簷下便不再往前了,似乎有點避忌著陽光,雖然是已經快要日落西山的陽光。
“這是我公公,他說得讓你們看看他的樣子,否則怕你們住進來之後會嚇到。他這病倒不會傳給別人,就是怕見日光。”那婦人說道。
還別說,這樣子如果突然看到真會嚇死人了。
“我們不怕,如果方便的話請讓我們借住一宿,明天一早我們便離開了。”樓柒說道,看著那老者的臉,她眼底閃過一道暗芒。
“如此,春娘,你便去請幾位進來吧。”那老者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叫春孃的婦人點了點頭,走過來開啟了門,將他們迎了進去。可能是因為這家也有驢車,所以門做得很大,範長梓的馬車也拉了進去,就停在那驢車旁邊。
“外面風大,冷,幾位快進堂屋吧。”
堂屋,就是中間的那屋子。一進去他們才發現裡面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些,擺飾也很簡單,正中有一八仙桌,配以四張椅子,都是原木的顏色,並無上漆料,不過表面都磨得很光滑。
裡面還有一道布簾,婁信過去掀開看了一眼,裡面只有一**一櫃,別的什麼也沒有。春娘扶了那老者在窗邊的一張竹製藤椅坐下。
樓柒也算是明白他們的意思,這老者雖然更應該回屋去休息,但是自家年輕貌美的兒媳可不能單獨跟這些男子共處一室,所得他也得在這裡。
範長梓一進來就在桌旁坐下了,樓柒見他暗暗地反手捶了兩下自己的後腰,不禁有點嘲諷,武功再高,這麼趕路也是受不了的。
納蘭子霖自是也沒有客氣,在旁邊坐下了,剩下的兩把椅子,陳十和婁信卻是不敢坐。
“你們坐。”樓柒才不管範長梓瞪她,說什麼兩個侍衛沒有資格跟他同桌坐著,這麼搞笑你呆在問天山別出來啊。
“是。”陳十和婁信是已經瞭解她的為人了,也知道她的說一不二,她讓他們做就不允許他們拒絕。
兩人坐下都暗暗鬆了口氣,一直騎馬飛馳他們也真是累了。
樓柒走向那老者,突然手一撐腳一蹬,一屁股坐到了窗臺上。他們的窗臺都是鋪了石板的,支撐她這麼九十幾斤重量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她這舉動倒是讓所有人都愣下了神,這麼不拘小節
樓柒摸了摸鼻子,好在她是男裝打扮,否則這老者和春娘看到不更得嚇一跳。
“春娘,去給幾位客人煮些熱茶來。”
“是,公公。”春娘走了出去。
那老者又咳了兩聲,有氣無力地問道:“幾位是從哪裡來啊?”
樓柒聽他說話並不像是真正的山野村夫,眼珠轉了一轉便道:“我們原來應該算是東清人,現在不知道還算不算。”
問天山所處是東清邊境,那山聽說不算是東清的,只不過問天山上的弟子多是東清人,入了問天山之後也不知道還算不算。破域則向來是四不管地帶,現在有了個九霄殿,有了帝君,但無國號啊,沒聽說有人跟人介紹說,我是破域人的。
不過,樓柒對於自己算是這裡哪一國人都不放在心上,她不過是想試試看這老者的見識見解罷了。
果然,那老者聽她這麼說便訝然地道:“難道幾位犯了事被逐出東清了?”
“咳咳,”這下輪到樓柒咳了,“沒有。”
“那是,去了破域?”
老者這一回倒沒有讓她失望,說出了破域來。由此看來他並不算是真正避世,全然不知世道如何。
“老丈知道破域?”樓柒倒想聽聽這獨居山野的老人對沉煞有什麼看法,嗯,就當她是閒的吧。
“嗯,聽過吧,不過聽說那破域帝君有些可怕。”
樓柒聞言咧嘴無聲地笑了。可怕?嗯,要是有人第一次看到他毒蠱發作,那還真的有可能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