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歡幾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兩個人,一個不怕死,一個不怕愛人死!都不怕死!
一雙人,就有那麼重要嗎?
對於男子來說,多一個女人不是更好?誰忍得了一輩子只對著一個女人?
對於女子來說,就算你介意別的女人介入夫妻之間,但是,保住丈夫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哪怕是先留著她,就算是要想辦法,也得留著她當最後一條路啊,這樣就要殺了她,那不是徹底斷絕了後路?
沒有人這麼蠢!
但是她不能否認,聽著這兩人這樣的對話,她心裡被震懾到了,被震憾到了。
是什麼樣的感情,才會讓沉煞為了成全對方強烈獨佔欲而放棄蠱引,放棄活命的機會,是什麼樣的信任,讓他這樣堅信她能夠在沒有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蠱引的前提下,解了他的蠱?
樓柒對於感情的濃烈和剛強,也讓她很是震驚。這是愛,還是傷害?這樣算是愛嗎?愛不應該是盼著對方好好的,只要對方能活著,什麼樣的委屈都可以吞下的嗎?
可是樓柒不。
她真夠狂的,真夠霸道的!
我的男人,哪怕是要死了,也決不許碰別的女人!
他死了,她願意陪葬!
這是什麼樣的兩個人啊!
“你們瘋了。。。。。。”漲紅著臉,她還是隻能吐出這麼四個字。
月和鷹,以及神醫都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知道,他們錯了,他們一心一意在撲在帝君身上,只想著不管怎麼樣,都得救他,救他救他!但是卻忽略了樓柒的想法。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恍然明白,自此,帝君並不只是他們的主子,首先,他還是樓柒的男人!
他的事情,她比他們更有發言權,比他們更有資格處理。
鷹也發現,樓柒和沉煞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插入。
樓柒的想法也讓他們很震驚,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女子?可是他們冷靜下來想,卻不得不承認,她有這樣狂妄的資格,是的,她有!
毒蠱,除卻帝君身上的,之前遇到的那些,哪一次不是她破解了過來?就連這個西疆的聖女到了她面前,一個照面,一樣被她打下來。那什麼藥咒,在她面前照樣大敗。那麼他們就憑什麼不能相信她最後能夠研究出絕命蠱的解蠱方法來?
再者,這樣冷酷的樓柒,真心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
月和鷹,同時退後一步,緘默。他們不會再勸帝君留下這個女子。
樓柒瞥了他們一眼,心裡冷哼了一聲。算他們把握住了最後這一個機會!
非歡知道他們都是認真的了,她真不甘自己將死在這裡,她不該輸的,按道理,按人心,她都不該輸!怪只怪,這兩人都是怪物!
這時,她的手指突然緩緩地結起訣,咒術,也會配合手訣,她還有最強的保命符,她的保命咒沒有人能夠解得了。
“本聖女要你們都…去…死!”她艱難地叫出這麼一句話,自她的腳下地面好像突然竄起來絲絲寒氣,由下及上,將她整個人包裹住了,同時,他們都聽到了一陣啾啾啾啾的細微的聲音,這種聲音雖然並不大,但是竟然令他們的太陽穴都開始突突突地鈍痛了起來,沒有功夫的神醫首當其衝,一下子捂著耳朵,噴了一口血便倒了下去。
月和鷹的臉色也不好看,急急地運功抵擋。該死,這到底是什麼咒術?
沉煞掐著非歡脖子的那股氣勁,竟然一下子被震散了。
非歡跌落在地上,先是猛烈地咳著,但是很快她就抬起頭來,迅速地一拍地面飛竄而起,一記旋風腿就掃向了樓柒。
沉煞冷哼一聲,摟著樓柒退都不退,反迎而上,“咒術交給你。”
“好。”
樓柒抿唇,手裡飛快地結了一個訣,虛空就朝著非歡點了過去。“翠花,跟本姑娘玩咒術,你師父沒有教過你,學藝不精不要出來丟人現眼嗎?”
她的聲音一落,空氣中好像有兩股氣流撞到一起一樣,發出碰的一聲爆炸聲,同一時間,沉煞手刃的氣勁狠狠地劃中了非歡的臉,一道血痕自她的左額角開始,劃過她的眉心,鼻樑,一直到了右臉頰。
非歡只覺得胸口一陣翻騰,嘔地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這是咒術被破反噬回來的傷。然後,有血流到了她唇上,她怔怔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摸到了那長長的傷口,頓時就叫了起來。
“你們,你們敢毀我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