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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伸手來扶我。

我抬眼看他,惚恍中,看到他滿臉無法掩飾的擔憂,呵呵……他也會擔憂我?難道說……病號總是比較惹人憐愛的?

“怎麼了?說話啊!”范蠡焦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呵呵,只是頭痛得快要炸了,沒有其他事啊……沒事,我張口想說。可是,我什麼都說不出口啊!……迷迷糊糊之中,我的嘴不停地一張一合,卻什麼都無法說出口啊!我好著急,可是……為什麼我什麼都說不出來……感覺到自己的嘴不停地張合著,迷迷糊糊之中,我彷彿感覺自己像一條離了水的金魚一般……張合著自己無聲的嘴……

四周的事物都在旋轉……

眼前模模糊糊的,只有范蠡焦急變形的臉龐……那樣的神情,從未在他一貫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過呢……呵呵……

啞女

“大夫,她怎麼樣?”一個焦急的男子聲音。

“她受了傷寒,之前應該被嚴重凍傷過卻沒有及時治療……”陌生的聲音,應該是大夫。

“可是剛剛她好像不能講話!”那聲音急躁起來,是范蠡嗎?

“這個老夫無能為力,只能等她等醒來再說了。”那大夫的聲音漸漸遠去。

我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香寶,你醒醒啊”,一個女子似是在我耳邊哭泣,“不去吳國了,只要你醒,姐姐一定不會再讓你去吳國……”

誰?姐姐?莫離嗎?可以不去吳國,可以不去報仇了嗎?

黑暗。

“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迷迷糊糊之中,似乎總有一個人在我耳邊低低地說著什麼,聲音似哀傷,似無耐……還包含了太多理不清的感覺……

那個聲音?……是范蠡嗎?

意識漸漸清晰起來,我卻仍是懶懶地躺著不想動彈,不想睜開眼睛,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又是在逃避什麼……

“三天了,香寶……醒一下好嗎?”又是那個熟悉的男聲,我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他便是范蠡了,只是聲音分外的憔悴。

“她啞了。”一個冷冰冰的男聲突然響起。

是史連,閉著眼我都聽能出他的聲音,這個傢伙的聲音倒是精神得很哪!他不是一直都為我保守著秘密嗎?為何現在要……

“啞?”范蠡似是一怔,連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起來,“怎麼會?”。

“被夷光‘不小心’推進了懸崖,在崖邊的樹上吊了半個時辰,我見她還沒死,便救了她上來。”史連冷冷地道,說到“不小心”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什麼意思?那個死魚臉也會為我鳴不平?

“夷光?”范蠡只說了這個兩個字便沒了聲音,我都無已經法想像現在的他是何種的表情了。

再也按捺不住,我微微動了動酸澀的眼皮,緩緩睜開了眼。

第一個印入眼簾的便是范蠡,他眼中佈滿了血絲,像是幾天沒有睡好的模樣,再偏頭,看到的便是史連,他正看著我,嘴角微微揚起一個譏諷的弧度,似乎知道我會醒一般。

“她醒了。”史連微微抬了抬下巴,看著我道。

那一瞬間,我有個錯覺,那個史連是故意在我面前將所有的事情告訴范蠡,或許他知道其實我早已經醒了,他只是想激我睜開眼,面對現實。

“香寶……”范蠡回頭看我,眼中有著明顯的驚喜,隨即又恢復了黯然。

我冷冷瞄了一眼史連,仍是沉默。

見我醒了,史連低嗤一聲,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只剩下我與范蠡,安靜得可怕。

“真的是夷光?”半晌,范蠡終於開口,聲音嘶啞得可怕。

我微微轉頭看向他,心裡突然有些不甘和刺痛,揚唇,我點頭。只是……呵呵,真的是夷光推我入崖那又如何?對於那個愛你已經到無可救藥的女子,你能為我做什麼?

范蠡看了我半晌,眼中說不清是什麼複雜的表情,許久,他忽然伸手將我擁入懷中。

“對不起。”低低地,他開口。

對不起?我無聲地咧唇,輕笑,又是對不起嗎?只能是對不起嗎?

我被他緊緊擁在懷裡,緊得我的手臂肩膀微微發疼。

“我……後悔了……”忽然,他開口,輕輕幾個字,嘶啞得不能入耳。

我微微怔住,忽然想起那一日在越王大營,我一人孤立無援,被強行冠以西施之名,百口莫辯之際,我怒極反笑,燒了那補過的破衣,對范蠡摞下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