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方飛行的龍母,面露遲疑之色。
“怎麼?不敢來了?”龍母停下身形,轉身看向張百仁。
“我有什麼好怕的,你可別忘了,我已經修成了共工真身,區區先天神水於我來說不過與尋常後天凡俗之水一般模樣!有何好懼怕?只是覺得此地似乎有些不對勁!大地深處好像封印著一個老怪物!”張百仁周身水之法則流蕩,那所有先天神水紛紛退開。
他所忌憚者,其一是東海祖龍,其二是龜丞相,第三便是這不知深淺的老傢伙。
“好修為,你竟然也知道這其中封印著老怪物,但你想要的定海神針就在此地,究竟要不要進來,你自己考慮!”龍母說完繼續向深海行去。
張百仁慢慢伸出手指,瞧著龍母遠去的方向,冷然一笑:“倒要看你這婆娘玩什麼把戲。”
張百仁隨著龍母在深邃海底中快速賓士,彈指間便是萬里之遙,足足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才見龍母忽然停下腳步:“到了!”
“定海神針何在?”張百仁來到龍母身後,攬住了龍母纖細的腰肢。
龍母不曾掙扎,轉過頭看向張百仁:“你不要騙自己了,你已經斬去情感,踏入天人大道,你根本就沒有感情,更何談情慾?”
就像一個人,未必會餓,但看見零食還是想著去吃幾口。這就是本性,本能!
張百仁默然,只是將龍母攬在懷中:“我是怕你一不小心遭了劫數!此處非善地。”
“我若能取出定海神針,又豈會輪得到你?”龍母不曾掙扎,只是依在張百仁懷中,過了一會才道:“地圖的終極之地就是這裡,至於說其中有沒有定海神針,我就不曉得了!”
“此地確實是有定海神針,但卻也隱匿著一隻老怪物!”張百仁袖子裡水魔獸滑落,一雙眼睛打量著眼前虛空,過了一會才訝然道:“這地方有點熟悉!”
“你護持好龍母,剩下的交給我了!”張百仁邁步欲要向深海處走去。
“啪!”
龍母玉手扣住了張百仁手掌:“帶上我!”
“你的實力太弱,我有不死之身,天下雖大,但卻無處不可去得!”張百仁慢慢鬆開龍母手掌,撫摸著對方吹彈可破的面頰,大步流星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你活著回來!”龍母忍不住喊了一聲。
“你放心,我定會給你一個親手報仇的機會!”張百仁笑著擺擺手,可惜龍母看不見,那黑兮兮的黑暗,遮掩了一切。
之所以將水魔獸放出來,不過是張百仁想要留下一個座標罷了,免得迷失在這無盡黑暗之中。
黑暗
無盡的黑暗
張百仁眼中太陽神火流轉,金烏在其瞳孔深處迸射,照耀著眼前黑暗,驅散了身前死寂。
此去海底又十萬裡,放眼過處斷壁殘垣,張百仁止住了腳步。
鎖鏈
一望無際的鎖鏈,在海水中不斷搖擺,不知連結著哪裡。
張百仁循著鎖鏈,看向了那斷壁殘垣,然後緩步走出,來到了一片大理石地面。
大理石上長滿了軟膩青苔,被鋪墊了一層層厚厚海苔,遮掩了斷壁殘垣的原本顏色。
張百仁周身劍氣迸射,寸寸刮過那遺蹟,露出了古老滄桑的大理石石板,還有斷裂的門戶,破碎的石門。
“禹王府!”
上古鳥篆,透漏著五千年的滄桑。
在不遠處
一個石碑聳立,其上字跡在海水中沖刷、浸泡,數千年來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但卻隱約中可以分辨出些許:
“禹王以府邸鎮無上大魔於此,此為埋鼎之地,永鎮九州!後輩子孫……”
在後面的字,卻看不清楚了,只是能透過那字型感受到當年的慘烈、悲壯,點點殷紅色血液灑落於石碑下,歷經五千年不散分毫。
“禹王的府邸。”張百仁推開石門,走入了庭院中,瞧著那古老蒼涼,甚至於稱得上是簡陋的庭院,石頭牆壁上懸掛著一張簡陋長弓、臘肉,歷經數千年海水塵封,已經盡數腐爛。
這是禹王的府邸!
“當年禹王為了鎮封無上大魔,不得不施展神通,將自家府邸搬遷至此,用來鎮壓海中大敵!”張百仁忽然眉頭一皺,乾坤圖化作摺扇,不知何時悄然落在了其手中,被其一把攥住:“不對勁!”
禹王竟然用自家的府邸去鎮壓敵手,那說明什麼?
禹王府邸肯定不同尋常,其內必然有封印魔頭,鎮壓邪魔的力量,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