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一臉茫然,便俏身斜轉,良久才故意轉移話題的問道:“唐姑娘這個時候應該醒了吧?”
山頂飄起薄霧,與微光緩緩流淌中交融在一起。
李玄本已沉浸在知曉寶源秘笈源自何處、由何人編纂、其根源在哪裡等等喜悅中。此時,突聽凌瓏如此說,立時清醒過來,脫口問道:“雨姊姊呢?她將冰兒留給你,自己怎麼不見了凌姑娘,為何冰兒的病好了大半,卻又開始說不出話來了呢?”
凌瓏見他提及唐冰,神情立時極為關注,嘆息一聲道:“你來之前,雨姑娘突然接到水姑娘的訊息,便急急趕了過去。至於唐姑娘的病情,她先是被人下了混有西域毒蛙的慢性毒,再被人以陰陽混合,收而不發,發而不重,重而若輕及輕而至骨的內勁擊中了膻中穴,加之山風侵入,內傷、寒傷、毒傷齊齊發作,才變得如此。嗯,所幸的是,在她毒發的第一時間,被你以內力逼住,並未繼續蔓延,後來又得雨姑娘適時的刺血放出毒息,所中之毒其實已解了就內傷而言,我已給她食下秘製百微神丹藥,待今夜子時,以內力傾注其體內,助她癒合內傷,莫說恢復,一個月後,恐怕她的內力還要勝過之前呢。至於她突然說不出話麼以我判斷該與病無關,那或是她的心病在作祟。唉,解鈴只怕還須繫鈴人啊!”
李玄不解,還要再問,凌瓏卻道:“我今時說的話比我一年說的話還多,我怎麼有些累了。”
日光漸移,晨曦中的薄霧散盡了。李玄見凌瓏揹負古琴布裹,斜身一轉,隱身連天峰頂南側松林,不見了蹤影,心下突感悵然,呆呆片時,這才沿著昨夜上山的峭壁,往唐冰養傷的石室奔去。但他還未到石室,卻看見室門大開。難道是冰兒開啟室門,正自行出來溜達麼?
李玄心急,幾個縱躍到了石室門前,張目向裡望去,見竟空無一人,不由心下一緊,忙沿著門前空地尋找,卻哪有唐冰的身影呢!冰兒去哪裡了?難道有人趁她沒有完全恢復,又將她劫走了?這念頭起來,不由冷汗直冒,喃喃道:“冰兒身體尚未康復,可莫要再出事了。”
他正焦急萬分,卻見凌瓏神色淡然,若飄塵仙子,緩緩而來。
凌瓏遠遠見李玄滿頭大汗,神色慌張,不禁奇怪,輕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難道唐姑娘的病情有所反覆麼?”
李玄搖了搖頭,無暇顧及凌瓏,縱身躍上空曠地上一株高大的古松,極目向四周察看,恰好見兩個如豆的黑影正匆匆往山下奔行。其中一個黑影隱約揹負著一個身著綠衫的人。
冰兒豈不正身著綠衫麼?李玄見狀,豈敢怠慢!斜身旋動,如流星快火似地激射而出。
這一縱躍飛出,已將平生修為發揮到了極致。凌瓏此時正在樹下,仰目望著李玄,見他縱身飛射,一躍竟達二十幾丈,不由暗贊:“原來他的武功竟這般高超!嗯,這一身法豈不正是陰陽合縱篇中輕功的最高境界‘流星飛火’麼!看來他修成了陰陽合縱。
唉聽母親說,寶源秘笈前三篇中的缺陷最多,儘管可憑最後一篇‘置死往生’予以修正,但要回歸大道正途,卻艱難至極。當年石飛揚儘管聰明,卻因不聽凌菊染先祖勸告,拒絕接受達摩禪師苦心編纂的置死往生篇,總想憑著自己渾厚無極的內力,克服前三篇修習帶來的癲、狂、痴、呆等弊病,不曾想到頭來卻壯年早逝!而其子石沖天雖是百年僅有的天才,也依然未能倖免看來這寶源秘笈前三篇不但極具誘惑力,能使修者欲罷不能,但也禍害不小啊!如今我好不容易等來有緣人,我該怎樣幫他呢對啦!當年石婉柔的兄長石玄剛為了避免山莊後人重蹈覆轍,情願出家為僧,豈不正是為了到少林寺中找尋當年達摩禪師留下的克服方法麼如此看來,少林寺主持知悔禪師或能相幫,我何不去找他們試試!”
凌瓏見李玄眨眼間不見了身影,站在原地,沉吟片時,便也毫沒猶豫,縱身一躍,往山下奔去。
李玄將內息源源不絕驅向雙足,整個人如踩了風火輪,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追上了揹負唐冰的兩個身影。那兩人不但輕功了得,耳力亦是不凡。當李玄距離二人還有四五十丈時,便聽其中一人低喝道:“徐老二,已有人跟來了。”徐老二頭也不回道:“呂老大,來的人是敵是友?”呂老大足下不停,甩手將揹負的唐冰交給徐老二,冷笑道:“是敵是友,問一問不就清楚了麼。”言畢,忽將急急飛奔的身形收住,轉身道:“小子,你追我們做什麼呀?”李玄見他奔行雖然疾如奔馬,但說停就停,毫不拖泥帶水,知道對方武功不弱,尤其下盤功夫紮實。他駐下腳步,冷笑道:“莫裝糊塗,快放下那姑娘。”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