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瓦房內既沒有亮燈更無人聲,除了呼呼的風聲外,竟然沉靜的可怕。
凌瓏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長,道:“這地方看上去很詭異,我心下怎麼覺得不安呢?”
李玄搖了搖手,指了指架樓上的燈光,沉聲道:“難道這裡沒人?要知道暗夜蹄聲最是掩藏不住行蹤,先前你我遠遠奔來,若這裡有人應該早已覺了,但為何沒有人出來詢問呢!除非這裡的人因戰亂避開了。。。。。。可為何架樓上還燃著燈火呢?”
他輕輕躍下坐騎,低聲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先上探個究竟。”說著,拔地躍起四五丈,不待身形下墜,左手往架樓粗木上一搭,身體借勢,又向上掠起了五六丈。
李玄到了架樓頂端木屋的樓梯口,不敢大意,伏低身子,靠在木屋南側的木窗下,先側耳傾聽片時,察覺屋內並無呼吸聲後,這才往木窗上輕輕一拍,‘吱呦’聲中,木窗被開啟的同時,身形一縮,入了屋內。屋內陳設極為簡單。一張木桌、兩把木椅,三具橫臥在地的屍身。李玄見三具屍體打扮的極為華麗,且每個人頭上卻都裹著一條鮮豔的紅絲巾。他暗暗吃驚,上前略略檢查了一下三具屍體,現他們不但早已斷息,且都被人一招鎖喉,待摸了摸屍身,已知這些人死去不久。
是誰殺了他們,他們是些什麼人?
李玄躍出木屋飛身而下,簡略的將架樓木屋內的情景告訴了凌瓏。凌瓏聽了也是不解,低聲道:“咱們到青磚屋內看看吧!或許在那裡能找到答案。”李玄點點頭,拉著凌瓏的手,輕輕嘆息道:“雪夜行兇,一招致命,手段狠辣,技法詭異,當真少見!你在我左右,可莫離我太遠。”凌瓏的手被李玄握住,一顆心莫名緊張起來,待聽他關心自己,不由雙頰燙、驚喜異常,好在此時如墨的夜色可將她紅暈的臉色遮掩。她輕輕抽回被握住的手,低聲道:“我笨手笨腳的在你左右,莫將你連累就好。”李玄聞言,微微一怔,淺笑道:“以你的本事豈會連累到我呢!”
二人如飛鳥掠起,悄無聲息的靠近青磚瓦房。到了近前,才知儘管這片青磚瓦房被高約丈許的石牆圍住,但原本氣派的大門卻被人以渾厚的掌力震開,一扇掛在門框上,另一扇斜斜飛落在院內。
李玄和凌瓏躍入院內,見四周死氣沉沉,敞開的各處房門好似怪獸張開的巨大嘴巴,在屋頂、牆角、石階的積雪襯映下,顯得陰森淒涼。李玄潛運內力沉聲道:“在下遠道而來,途經寶地,本想借宿,並無冒犯之意,若屋內有人在,請應個聲。”
凌瓏心知李玄這是依足江湖規矩,不管是敵是友先打個招呼,如有應聲也好再作打算。豈知李玄話音落下良久,屋內屋外除了風聲還是風聲,根本沒有人出聲應答。
李玄見狀,拾起落在地上的一盞破碎的燈籠,晃亮火折點燃,與凌瓏入了正屋,現屋內凌亂不堪,橫臥豎躺著七八具屍體。李玄上前檢視一番,覺這些人不但衣著打扮與架樓上的人類同,而且也是被人以鎖喉功一招斃命。二人足不停歇,接連將院內二十幾間屋子檢視一遍,數了數屋內屋外橫死斃命的竟然有三十七人。
看來這裡是被人滅門了!
待回到最初躍入的正屋,凌瓏只覺心慌至極。她蒼白著臉看了看李玄,顫聲道:“從這些人的衣著打扮來看,似乎是同一門派。。。。。。他們。。。。。。他們死於何人之手?”
李玄還未應聲,忽覺屋角隱約有悉悉索索之聲。他暗暗吃驚,一把將凌瓏扯在身後,右手一晃,凝勢成爪,使出知行禪師傳授他的‘慈悲擒虎手’,隔空抓了過去。
只聽‘蓬’的一聲,牆角一尊落地花瓶被他隔空抓破,與此同時,一個消瘦的人影‘啊呀’一聲從破碎的瓶中滾落出來。李玄喝道:“宵小之輩為何藏頭藏尾!”語聲未畢,身形如電般竄了過去,擋在那人身前。那人翻滾幾圈,正想借勢往門外逃竄,卻覺眼前冷風颯然,惶急之中抬頭看去,見李玄似天神般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啊了一聲,匍匐在地,口中高呼道:“天神爺饒命啊。。。。。。天神爺饒命啊!”
李玄見匍匐在地之人衣著華麗,一條紅色絲巾系在頭上,黝黑的面色上一雙三角眼錯亂無神,或許因緊張之故,偷看李玄時,顫抖的雙唇不住往外流著黏稠的痰液。
凌瓏見這人受驚的模樣,不由感到一陣噁心。
李玄打量已畢,冷冷道:“你是什麼人,怎會藏在花瓶中?”豈知他一句話還未問完,對方竟兩眼一翻,暈死過去。凌瓏見狀,試了試他的脈象,搖頭嘆息道:“此人脈象浮滑,而且心脈有傷損跡象,似被人以渾厚掌力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