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萬世野聞》奇書,參詳其間要旨,再與《寶源秘笈》互為所用,方能有所大成。入得石室,梁九立時發現刻有‘極天門’和‘往死聲洞’的兩處石門。極天門中已空無一物,而往死生門卻緊緊關閉。
難道往死生門後便是胡山野修習之地?門後是否藏有驚天秘密?梁九幾次試著開啟,卻始終未得。
看來只有不斷修習,提升自己內力,才能開啟往死生門了!梁九打算先從《萬世野聞》一書中尋找短時提升內力的法子,但他還未讀完,便發覺書頁被人塗滿了慢性毒藥。這一發現讓他心驚不已,可此時劇毒已侵入他的經脈,身體已漸不靈光。
難道是龍紅葉包藏禍心,料知自己必會偷奪《萬世野聞》,便在書頁中塗上劇毒?梁九念及,不禁破口大罵,正待走出石室到崖下尋找解藥時,卻發現有三個不速之客悄悄尋到了石室。梁九見領頭是宇文化及的貼身衛士陳嘯雲,另兩個人是緝盜天下武小衙門中排名‘氣’字座次的丁蒼穹的弟子霍天、霍地。陳嘯雲見了梁九,直言要他交出手中的秘笈,梁九自然不能答應。四人交起手來,他躲避不靈,被霍天以機簧暗器射中脊背。陳嘯雲三人也知梁九厲害非常,見他受了傷,倒不著急與之拼鬥,仍不住勸他交出手中的兩本秘笈,可保無虞。梁九驚怒非常,相問三人是受何人指使前來?三人笑而不答,只是將他圍起來,守住石室要害。
梁九體內毒藥發作的厲害,十成武功只剩三四分,加之腰背被對方偷襲射中兩針,早已渾身無力,雖心急如焚,卻又如何能在封閉的石室中脫身!看來此番凶多吉少。他謊稱自己願意交出兩本秘笈,但要整理一下自己的修習心得,一併交給那三人。那三人極為自負,因見梁九已是甕中之鱉,而且言辭懇切,便答應下來。
梁九趁機寫就了這些紙頁。。。。。。
李玄看完手中的紙頁,覺得心中混亂非常,搖頭嘆息一聲,心道:“看來在緝盜天下衙門任職之人,除了修習武功、緝盜天下,還喜歡隨手記下自己所歷之事,龍紅葉如此,這個梁九也是如此。估計是因身在公衙需要書寫緝盜檔案,養成習慣了吧!”
他苦笑幾聲,心下道:“既然阿瑩少時曾被我救過,而帶她到家中的人正是王師傅,那麼。。。。。。唉。。。。。。若王師傅是梁九,那麼他在天神幫中是不是喚作靈道子呢?看來這要問一下阿瑩姑娘了。。。。。。可若王師傅是靈道子,又如何證明石室中這人既是王師傅,也是靈道子呢。。。。。。這算是個謎團麼?唉。。。。。。我想不明白,我何必去想。。。。。。既然想也無用,我又何須費盡腦筋,再去想!我想這些做什麼!”
李玄胡亂安慰自己,其實心中便是拒絕認同梁九在紙頁中所言。自己真是獨孤鴻的遺子嗎?他思來想去,又想不出任何駁斥的理由。這番思想抉擇鬥爭,真是痛苦至極。
他自記事起,便感覺母親對自己時而喜愛時而厭之。但天下父母對待兒女都是一般心思,縱使嚴厲苛刻,斥責打罵,不也是對兒女的關愛嗎?父母的愛總無處不在,無時無刻,總會在不經意流淌而出,若細細琢磨,怕是窮其一生也琢磨不完。
這一切,豈是他人隻言片語所能否定的!儘管李玄心中不時地為梁九遺留的紙頁感到不安,但他還是堅信,母親是這個世上最嬌弱慈祥,最心無城府的一個女人。
李玄心下茫然,其心卻慢慢平和下來,暗道:“我父母既已去世,梁九也成了一堆白骨,世上知曉此事之人,還會有誰?若真相之下,我真是獨孤鴻的遺子又該如何呢?唉。。。。。。生我之人,養我之人,皆是我親人,而我的親人卻已經沒有了!”
他念及至此,頹然坐倒在地,心緒轉而悲傷起來,腦際耳畔全是往年家人在一起的歡樂光陰。那些快樂,那些笑聲。。。。。。若不是自己任性胡為,鬧著要學武功,與一些江湖中人往來,氣得父母憂心忡忡,就此多災多病,又怎會早早離開人世!
李玄如此自怨自責的想著,突覺胸口一痛,猶被千斤鐵錘擊打,腦際中一陣眩暈,張口噴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醒來,直覺眼前模糊一片,抬手一抹,原來是自己昏暈過去,難以自制,在夢中長流的熱淚。他本堅韌倔強任性衝動,甚至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如今怎麼變得脆弱起來!他勉強支起身子,席地而坐,心知自己是急怒攻心,這才口噴鮮血。心中壓抑的思緒釋放出了許多,又怔怔一會兒,不自覺間,眼前閃過那日大風後遇到的事情。李玄喃喃道:“我不是一向躊躇滿志,意氣風發,想要大有作為麼?怎麼剛剛半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