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容情之故。
李玄收攝住心神,對蒙面女子抱了抱拳,道:“恩人儘管問來,晚輩一定會知無不言。”
蒙面女子點點頭,沉聲道:“你可識得天神幫前任幫主沈無懼?”李玄聞言後一怔,沒想到她會突然向自己問起沈無懼,點頭道:“沈前輩與在下確實有過數面之緣。”蒙面女子聽了,一雙妙目突然泛著奇異的光芒,嘶聲道:“你們只是數面之緣?”
李玄聽她問的奇怪,待細細打量她時,這才發現沈無懼交給自己三件物什中的那柄木梳,不知何時已被蒙面女子緊緊攥在手中。他微微一愣,喃喃道:“在下早先承蒙沈前輩數次相救,僥倖留下性命後來無意中聽說沈前輩被黑雲逸設計困在棗嶺,為了報恩,我百里奔襲,救下了身受重傷的沈前輩。可惜,黑雲逸手段狠毒,沈前輩油盡燈枯,重傷不治,並在彌留之際將天神幫的幫主之位託付給了在下,而這些物什正是他臨終交給我的。”蒙面女子聞言,身體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半晌才顫聲問道:“沈無懼,沈無懼死了他死了?他怎麼會死了呢?”
第一二八章 往日舊怨
馬伕韓子山見蒙面女子搖搖晃晃,似乎不支,冷冷道:“煙姑娘,你問清楚了是吧?嘿嘿難道這混小子所持之物,與害你的人有關聯?哈混小子,看來你今天難逃厄運了!”說著,單掌一擺,就要猱身撲向李玄。蒙面女子見狀,厲聲喝道:“山大叔,且慢動手。”馬伕韓子山聞言,極其不耐道:“你又想怎麼樣?”
李玄見蒙面女子眼神悲傷,滿含痛苦,心下暗道:“難道她與沈前輩曾有似海深仇?看來老天真是捉弄我,儘管讓我將陰陽鐵頭蜈蚣的寒熱毒息化解,卻又讓我遇見不該遇見的人。唉,也罷,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若真的在劫難逃,我何必畏懼。”
蒙面女子毫不理會滿臉驚詫的韓子山,整了整神色,向李玄道:“你能否詳細把與他怎樣相識,以及他彌留時發生的所有事情,說給我聽聽麼?嗯,最好詳詳細細說。”
李玄聽她聲音突轉柔和,帶著雨打梨花的憂傷,蘊含期盼,似怕自己不肯將與沈無懼共歷之事說出來。他微感奇怪,但還是詳細的將在客來喜酒店如何巧遇沈無懼及阿瑩,一直說到沈無懼心有不甘的嚥下最後一口氣。末了才嘆道:“恩人,沈前輩對晚輩有再生之恩。既然他交給了我這些物什,我就要好好保管。如此請交還。”
蒙面女子冷笑道:“我為何要還給你?”
李玄道:“在下雖然技不如人,但既然受了沈前輩臨終前的託付,哪怕命喪此地,也不能任其託付之物落入他人之手。更何況,我心下早有打算,只待天神幫重新威震江湖那天,我便將幫主之位,連同這三樣物什一起交給阿瑩姑娘。所以,懇請恩人無論如何,也將這物什歸還。”頓了頓,又道:“如不歸還,我拼命也要奪回。”
馬伕韓子山聽二人越談越柔和,不但沒了相拼的火氣,話語中竟然有些商榷的成分,不禁冷冷笑道:“混小子,你儘管口口聲聲稱煙姑娘為恩人,卻為何說話不誠實?”
李玄聽馬伕韓子山如此相問,奇道:“您何出此言?”馬伕韓子山怪笑一聲道:“你言稱被沈無懼救下時,自己也只有普通江湖漢子的本領,卻為何反而能將黑雲逸擊敗,又救下了沈無懼?”蒙面女子聽了,連連點頭,沉聲道:“山大叔問得有理。”說著,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撫著木梳,對李玄淡淡道:“先前我就告誡過你,要如實回答。看來,你若非撒謊,便是隱瞞了什麼。”李玄聽韓子山與蒙面女子這般問自己,知道因先前沒有說出君王山往死生洞中的奇遇,惹得二人起了疑心。
看來自己若再隱瞞下去,還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李玄性格堅韌,心下坦然,不怕麻煩,不受威脅,而且在君王山往死生洞中的遭遇,也並非見不得人。他淡淡一笑道:“既然二位問到了,那在下便如實相告。只是我所歷之事匪夷所思,說出來,你們也不見得相信。”馬伕韓子山見李玄淡淡的樣子,倒有些佩服他臨危不懼,始終笑看生死的豪氣,冷冷嘆道:“匪夷所思?好啊!我看你如何編下去。”李玄見二人分別站在屋內兩個極有力的位置,儘管距離自己不過丈許,其間一個負手而立,看似淡定從容,長袍卻無風自動,蘊含內力。另一個單手拿著木梳,另一手掌展開,殺機隱隱。他仰天哈哈一笑,俯下身子將先前踢飛的柴火撿回,取出火折,煽風將柴火點著,這才雙手一攤道:“二位前輩不必如臨大敵,以你們的功力,只一人便可取我性命,又何必如此緊張?”
馬伕韓子山聞言,噴的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