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2部分

人。罷了,此時我若故作不知,回到山莊將他們斬殺,倒是易如反掌,可如果我這樣做的話又與他們有何分別!”

凌瓏靜靜地看著李玄,問道:“我們還去泰山麼?”

李玄淡淡道:“為何不去!那兒還有阿瑩、姚大哥、竹葉子、白寒冰夫婦諸人等著咱們呢!”言畢,長嘆一聲,神情滿含悲憂地望著泰山方向,喃喃道:“人在江湖,難保不變,至於變成好人還是惡人,是天意、情勢、自己?或許只有時間才知。”

二人離開朱山河的山莊,打馬疾奔,直到次日傍晚才到了泰安城。此時正值兵荒馬亂、民不聊生,為了嚴防反賊聚眾攻城,泰安城防的極嚴,因此天尚有光亮時城門便已關了。

李玄和凌瓏到了城下,見大門緊閉,抬眼見城垛上旌旗烈烈,雖有數十個兵丁往來巡邏,但冰冷的城垛背後似乎有幾百雙犀利緊張的眼睛盯著城外。二人無奈,只得撥轉馬頭四處尋找借宿之地。又胡亂走了片時,恰好遇見一位挑柴的老農,相問之下才知前幾天有數千悍匪曾攻打過泰安城,如今朝廷為了防止賊人圍城,正實施堅壁清野的戰略。老農看二人衣衫單薄,不住搖頭嘆息,又道往東十幾裡外有個老廟村,那裡的房子較多,或許能找到借宿之地。二人連忙相謝,顧不得休息,便往老廟村趕去。一路上,凌瓏見李玄一言不打馬趕路,心知他仍然對朱山河和李密設計謀害他們一事難以釋懷。若救命恩情換得狼子野心,無論是誰心情也不會好。

凌瓏與李玄相處這些日子,已知他是個心底寬厚之人,也是最見不得別人不仁不義。

但江湖本就是個爭奪名利、爾虞我詐的大染缸,縱使心懷俠義、赤膽忠誠之人也難保不被沾染上別樣色彩。所以,若是放得開的聰明人,能在順勢而為中儘量保住自己的信念,已是稀罕。但她也明白,像李玄這樣生生死死過幾回,卻仍把俠義信念十分看重的人,能不回頭去找李密和朱山河算賬,已然難得,可要他在短時間內做到順勢而為,簡直比登天還難。凌瓏一語不,緊緊地跟著李玄打馬狂奔。

李玄打馬疾馳,見凌瓏不聲不響的跟在自己後面,知道她想要安慰自己,卻又不知從何處安慰,不由湧動歉意,心下道:“她先前看我的眼神為何隱含憂鬱色彩?是因為我把心裡的不痛快表露在臉上。。。。。。唉,我氣量也太小了。其實如凌瓏這樣冷靜、淡然的人兒,本可在少室山中過著逍遙自在安靜的生活,可她為掙脫凌菊然先祖遺訓的束縛,甘願隨我奔波江湖,我又怎麼忍心讓她承受我的壞情緒呢!”

他胡思亂想著,心情舒緩許多,想要向凌瓏表達歉意,也不知如何開口,將坐騎勒住,憋了半天才道:“咱們是不是找錯了方向?”凌瓏見他面有愧色,心知他是想對自己表達歉意,便微微一笑道:“錯就錯了吧!說不定將錯就錯另有收穫呢!”

李玄見她淡淡如菊,淺淺微笑中已然明白自己的心思,不禁高興起來,長嘯一聲,繼續前行。約莫行過幾裡,翻上一座山包,李玄見天色愈暗下來,北風勁吹,不知何時起天地間已飄起零星的雪花。若再不能找到遮風擋雪之地,難道真的要露宿山野寒地麼?二人立在山包上遙遙眺望,現南面極目之處竟有燈火閃亮著。

寒夜燈火,猶如戀人凝望的眼睛,充滿渴望與溫暖。

凌瓏望見了燈光,歡呼一聲道:“玄哥,咱們今晚有避寒之地了。”李玄點點頭,見她歡呼的樣子,不由想起自己在河畔答應帶唐冰一起趕往棗嶺時,唐冰雙臂揮舞時的雀躍情形。這念頭一閃而過後,他心頭一緊,胸中圈圈波紋已緩緩盪漾開來。

李玄道:“那咱就去叨擾一下,看看那裡的主人是否願意接納兩個快要凍成冰柱的人兒。”凌瓏點了點頭,與李玄一起催馬下了山包,向亮起燈火的地方疾馳過去。

二人越奔越近,到近前才看清亮起燈火的地方竟是座粗木搭成的架樓。架樓高約十幾丈,有可以攀援的木梯,且最頂端還建有一個小屋,而燈光正是從小屋內射出。

如此兵荒馬亂,是誰在此建了架樓?是用來做瞭望之需,還是附庸風雅做消遣之用?

李玄勒住坐騎,打量著四周的情勢。此時無月無星,飛雪迷亂,暗夜模糊之下,縱使二人修習過上乘心法,目力極佳,不過才能看出三五十丈。凌瓏凝目搜尋,現離架樓三十幾丈外有片青磚瓦房,低聲道:“玄哥,這裡有人家!”李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也看見了那片青磚瓦房。此時天寒地凍,雖然不一定要飲酒歌唱驅除寒氣,但生活在屋內的人們至少也應該挑燈點盞,燃火取暖。但讓人奇怪的是,那青